“我以為你不會和我一起走,我以為你會回北京,我以為我們又要分開,我以為……”我又哭又笑,嗚嗚咽咽地念着。
“全部都是你以為。”
“是啊,全部都是我以為……”我破涕為笑,然後又笑出了一滴淚,我胡亂地摸着臉上的淚滴,“呵呵,好尴尬,莫名其妙地就哭出來了,真好,真好……”
蘇承澤抱着雙臂,勾着嘴角搖了搖頭。
“不許笑我!”我用手背一遍遍地擦着下巴上的淚滴。
“你什麼時候回去?”
“就這兩天吧,我爸媽要去看我。”
蘇承澤眉心一蹙。
“怎麼不想見他們嗎?”這一微小的動作被我輕易捕捉在目。
“我隻是在想我父母也沒見過你。”
我心髒猛的一跳,嘴上還強裝鎮定地問:“你好像從來沒和我提過你的父母呢,他們在哪裡?也在北京?”
蘇承澤雙眼微眯,輕輕道:“在美國。”
頃刻間,我整個人都二百五了。
這是已經到了見雙方家長的地步嗎,那下一步豈不是……
我狠狠地搖了搖頭,心中自言自語道,這轉折的角度真是太大了,速度真是太快了!
此刻的我完全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完全忘記了保持我所謂的淑女形象。此刻的我,眼角挂着淚,然後整個人确實笑成了癡呆狀,時不時還看似羞澀地擡手捂住雙眼,又會時不時地抓抓頭發,扯扯衣襟。十足的癡呆狀。
就在我不知是第幾次發出白癡一樣的笑聲時,蘇承澤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我:“喂,白癡,夠了吧!”
“啊?”我仍舊不自知地咧着嘴。
“要是有人把你當成精神病送進醫院,我可不會為你辯護。”
“讨厭!”我瞪着眼睛,擰着眉毛看他。
回去美國的票很快就買好了,兩天後我就離開了英國,尚揚還要上班沒有來送我。
到了美國,我沒同意蘇承澤讓他家人來接機的計劃,而是獨自一人先回了公寓。
“我要先平複下此刻激動的心情。”我是這樣對蘇承澤說的。
“那就過兩天再見吧。”他并沒有反對。
剛踏進公寓的大門,我便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齊洛的電話,這麼久沒聯系,想必就算我算錯了時差她也不會怪我的。
婦科實習生沒有在家,估計是實習去了,我一個人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齊洛吧啦了一邊。
“所以,你們過幾天就要見雙方父母了?”齊洛在電話另一邊一字一頓地問道。
“是啊,總覺得好快。你說,他家人會不會反對呀?”我還是有點小擔心。
“呵呵,小說看多了吧?這種劇情也想得出來?”
“我這不是緊張嘛,真是的,會不會安慰人……”
“就當是面試了,最多也不過就是全英面試,難得倒你麼?”
“說的也對。”我默默點頭稱贊,“話說,齊洛,你那邊怎麼樣了,要是我也嫁出去了你家女王陛下估計不會放過你的。”
“不還有你家寶貝呢嗎?”
“我家寶貝?”我家哪個寶貝?我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對佟銳揚一見鐘情那個,我已經跟他商量好了,我要是被逼去相親,他就趕來救火。”
“不錯嘛,喂,我說,你可别把人家再給掰直了。”
“老娘是那麼喪心病狂的人嗎?”
“那可不好說。”
“楚昕,别以為你躲去美利堅我就打不到你!”
“是、是,小的知錯了。”
“哼,洗洗跪安吧,大半夜的跟你這個精神病通電話,真是影響我的睡眠質量。”
“睡死你,晚安!”我迅速回罵了一句,然後啪的一聲挂斷了電話。
甩開手機,我骨碌一下滾進沙發裡,把身側的抱枕一個一個抛向空中,再讓它們一個一個地落下砸在我身上,如此循環好幾次,終于累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