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緩一緩,安分的布偶貓擡起它的前腳丫子不停地撲棱,極力掙脫開褚黎的懷抱,落地後飛快地奔向尤承則的身旁。垂耳兔也不例外,跟在布偶貓的後面。
兩隻毛茸茸停在尤承則的身旁。
一向膽小的垂耳兔,主動伸出前爪扒拉着男子的手。
褚黎心下一驚,生怕陌生男子心情不爽将它推翻。
然而下一瞬,她便怔愣在了原地。
這名喚作尤承則的男人,緩緩垂眸,面色一改方才的冷峻,溫柔如水。他眉宇微皺,忍耐着身上的不适,翻開自己的掌心,摸了摸垂耳兔的下巴。
垂耳兔感受到撫摸,全身上下似如化掉的水一般癱軟在的掌心,兩隻長長的耳朵有一下沒一下地掃着男人的掌心,時不時發出一股知足的聲音。
看着此刻的場景,褚黎不由嘴角抽搐。想起剛剛這倆還在提醒自己有危險,以身來保護自己的場景,她竟覺得心間湧出一陣吃味的感覺。
明明她才是它們的主人!
可雙眸觸及尤承則那蒼白如紙、滿是傷痕的臉,毫無血色的雙唇以及冒線頭的破舊衣裳,乍然間,心底生出的同情淹沒了她的吃味。
罷了,看他長得正對自己胃口,又剛剛遭遇霸淩需要靈寵安撫份上,自己就勉為其難大發慈悲讓讓小帥哥吧。
褚黎想着,一側的布偶貓,繞着男人已經走了一圈。它那雙深藍色眸子凝視着尤承則好一會兒。緊接着,就見它挺直了身闆,尾巴優雅地在空中搖晃着。
下一秒,兩隻貓耳輕輕一動,一道銀色的光芒驟然間浮現,癱坐在地上的男人蓦然間被這層光束籠罩了起來。
褚黎愣了愣,直到看着男人身上的傷痕漸漸愈合,結痂,又以極為之快的速度消失不見,她才從愣神之際回過神。
這段時間她太非酋,總是抽到這兩隻毛球的重疊卡,無行間已經将這倆的超能力給點滿了。她一開始還不太在乎這種玄乎的能力,今天親眼所見它的威力,褚黎心情難以表述,甚至覺得方才自己頹廢的态度簡直是多此一舉,這拿下冠軍不得勢在必得?
褚黎不由發笑,蹲下身來摸了摸兩隻靈寵的頭,翻找出來随身帶着的小餅幹以示獎勵。下一秒又看向旁側一動不動的尤承則,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還有哪裡不舒服?”
尤承則沉默了許久,久到褚黎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突然又聽到他的聲音再度傳來:“很好,多謝。”
“謝什麼,太見外了!”男人長得着實俊俏,單身二十幾年的褚黎邁不開腿,隻想和他多相處相處,于是自顧自地介紹道,“我叫褚黎,家住這路左邊三棟屋後,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過來找我幫忙。”
她說完,又反應過來了什麼,“嘶”了一聲提議道:“不過我參加了靈寵大使選拔比賽,過幾天得出趟遠門,估摸着長時間都不在家了。如果你害怕那群人過來找麻煩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
對天發誓,她有這種思想覺悟,定然不是因為嫌棄路途無聊想找個帥哥聊天!
這會兒話音剛落,褚黎便聽見尤承則蓦然輕笑了一聲。
她愣了愣,捕捉到男人唇角染上的弧度,還沒感慨一句他笑起來真好看,便聽見尤承則往後靠了靠,緊接着一道聲音傳來:“我沒興趣。”
聽聽!
這男人是怎麼做到頂着這麼俊俏的一張臉、用着這麼好聽的嗓子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出如此冷漠無情的話的?
慘遭貼冷屁股,褚黎深吸了口氣,俯下身準備去抱自家靈寵。
剛靠近,方才還一動不動的男人忽地将胳膊擡起,大半邊遮住了懷中的兩隻毛球,形如護崽。
褚黎愣了愣,下一秒心中敲響了警鐘。
真是出乎意料,她熱心腸救人,這男人不禁沒禮貌還妄想将她隻靈寵占為己有,這放在二十一世紀可是要蹲局子的,可堅決不能讓他得逞!
褚黎在心間憤慨,腦瓜子轉的飛快,不斷思考着應對措施。
針對這種木讷又不解風情的男人,強的不行那就得來軟的!
“沒興趣正常,人各有志嘛,我就随口胡謅,你就當我沒問過,千萬别放在心上。”
褚黎想着,話已經說出了口,那張精緻的臉蛋上還挂着一抹招牌笑。
随後,她擡頭看了看天際刺眼的陽光,眯了眯眼,輕诶了一聲,說:“這不知不覺都正午了,它倆打鬥消耗了不少體能,估計又餓又累,你看……能不能讓我到這倆小家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