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不想多做打擾,準備靜悄悄離開,結果剛出門,便發現了蹲守在門外的慕峪。
女孩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打着盹,聽到開門聲,她猛然彈射起身。
褚黎一怔。
“不再多待幾天嗎?”
慕峪問道。
上次她想過來重謝褚黎這段時間的幫助,無意間聽到了她和尤承則商量離開的事情。
說實在的,她迫切希望褚黎能夠留下來,一來是因為整個小鎮需要她和靈寵的幫忙,二來是她真心喜歡褚黎。
聽言,褚黎搖了搖頭。
眼下靈寵大使比賽已經過去了幾天,他們在這兒耽擱了太久,恐怕還沒完成任務比賽都要結束了。
自知是無法勸動,慕峪不禁有些惋惜。
随後她又想起了什麼,從她一直斜挎着的小包裡翻找出來一個小盒子。
看着遞過來的木盒子,褚黎皺緊了眉宇,問道:“這是什麼?”
“印章卡。”慕峪頓了頓,解釋說,“小鎮破壞嚴重,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答謝你們,除了阿父交予我的印章。”
褚黎接過,打開一看,一張蓋好着洛比小鎮标志的卡片安靜地躺在盒子裡。
頃刻間,積壓在她心頭的煩悶驟然消弭。
她揚唇,合上蓋子,看向慕峪,說道:“謝謝你,也希望你能不負鎮長希望,帶領居民重建新的家園。”
印章是一個鎮長權力的代表,誰擁有了它,誰便是鎮長。
看來慕峪的父親也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提前把後事都安排好了。
“是我應該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幫助,我們最後都會活生生餓死。”
慕峪說着,沖着褚黎和尤承則恭敬地鞠了一躬。
如此大的禮節,褚黎哪受的住,忙制止了行為,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後,褚黎又交代了幾句,沒多做停留,和慕峪告完别便離開了洛比小鎮。
-
兩人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明夜小鎮,距離這兒不遠,但是須彌大陸通行不便,什麼都得靠腳走,等抵達估摸着都得下午了。
不過眼下了卻一樁心事,褚黎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也不焦急于路途的遙遠,她帶着兩隻新抽出來的靈寵走在最前方,嘴裡還哼着曲兒。
片刻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頓下了步子。
等尤承則與自己平行,她忽然出聲問道:“你那隻裝滿稻穗的香囊,哪兒來的?”
聞聲,尤承則撫摸着毛茸茸腦袋的手一頓,他擡頭看了一眼褚黎,又迅速挪開。
男人沒有說話,徑直地往前趕路。
被晾在一旁的褚黎心有不甘,她依舊堅持不懈,追至男人身旁,繼續說道:“你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畢竟哪有人香囊裡不裝香裝稻穗的呀?”
似乎是被纏的煩了,尤承則冷聲應道:“撿的。”
“哪有人撿的香囊既幹淨又香味撲鼻!”褚黎壓根不信,見男人步伐依舊不停,窮追不舍地說,“是很重要的物品吧?看在你這次幫了我不少忙的份上,等到了明夜鎮我親自補送你一個。”
她這會兒話音剛落,忽地周遭便響起了一陣悶哼聲。
下一秒,就見剛才還歡騰着步子跑在最前頭的男羊駝忽地折反回來。
它張嘴要咬住了褚黎的衣擺,使勁兒往旁邊的叢林裡扯。
褚黎心下疑惑,于是跟着上了前。
雜亂生長的草叢裡裡,羊駝用自己的腳丫踩平了雜草,松開了嘴,對準着下方輕叫了幾聲。
褚黎被吸引了注意力,順勢瞧去,就見一個小斜坡的下方,橫七豎八地躺着好幾個人。
這群人身上都穿着綠色荷葉邊的外套,臉上髒亂不已。
褚黎心下一驚,以為是有人落了難,全然不顧自個兒安慰地滑了下午,快步跑至這幾個人跟前,
她推搡了好一會兒,卻隻得到了一片寂靜。
盯着這群人幹癟的唇,褚黎心間不由湧出一股不好的勢頭,她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探至面前這人的鼻尖。
!!
沒有呼吸!
褚黎吓了一跳,瞬間彈射而起,連退了好幾步,雙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顫。
這會兒她臉色蒼白不已,平日裡的冷靜蕩然無存,思緒完全被打亂。
為什麼荒郊野嶺會有屍體,難不成真有猛獸會中途撲出來吃人?
可是這些人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麼猛獸撲咬的痕迹啊!
既然如此,那這屍體是怎麼出現的,又是因為這群人丢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