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甯院?”
褚黎蹙了蹙眉,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話一出,面前的女孩忽地一怔,火光映着的臉蛋上閃過一抹慌亂。
就連剩餘的正在打鬧的姐妹也忽而一頓,目光紛紛看向褚黎這邊。
這倒是讓褚黎越發好奇路夏口中的有甯院究竟是什麼了。
她心中生出一計,忽而勾唇一笑,引誘道:“凡是都得講究個前因後果,你既然想要我們幫忙,是不是也得告訴我們這個是什麼地方?不然,我可保不準這個人是不是今天心情好了,畢竟你的幾個姐妹可纏他纏了好一段時間了。”
褚黎說完,眼神有意無意地往尤承則身上瞟。這男人倒還挺配合,立刻嚴肅了起來,身邊的路冬刹那間便挪開了。
“我說……”說話的人是路春。
許是擔心二妹被欺負,她率先将人拉至身後,臉上一臉慷慨赴義的模樣。
褚黎有些想笑,她微微勾唇,下一幀便聽見路春輕輕地說起話來。
有甯院在離歲小鎮的最後方,那處長滿枯木,與這兒的繁華熱鬧大相徑庭,鮮少有人來往。
當然,也沒人能夠去哪兒轉一圈。
因為有甯院是離歲小鎮的禁區,江希之特地下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她們這群年輕娃甚是好奇,但礙于江希之的命令,卻又不敢過多違抗。
褚黎不由輕笑,敢情這是拿她和尤承則的性命開玩笑呢?
“裡面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禁區?”褚黎又問。
頃刻間,氣氛陷入沉默之中。
褚黎視線落在四姐妹難言的臉上,忽而轉身,拉着尤承則的手腕就要走。
身後立刻傳出來路夏的聲音,“我們也不是特别清楚,隻知道那塊死了人。”
死了人?
褚黎頓下步子,好奇心瞬間被勾起,立刻轉過身,看向這四個女孩。
路夏垂眸,低聲說道:“之前阿父和我們說,幾年前鎮上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孩都離奇失蹤了,還特地叮囑我們不要到處亂跑。”
“那現在為什麼想過去看看?”
“我們長大了嘛,就想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大人們唬我們的。”路夏頓了頓,臉上頓時生出一分紅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不想被學堂那些男生瞧不起……”
“這樣啊。”褚黎故意拉長了聲音,忽地又問,“可我們是外鄉人,去禁地好像不太妥吧?更何況咱們也不過才相識沒幾個時辰,憑什麼我們要幫你們完成無聊的探險?”
聽到這一席話,四季姐妹靜默了。
褚黎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想要吓唬吓唬她們。說到底無論如何,這個有甯院她都得去一探究竟。還以為真的是個普通又祥和的小鎮,沒想到背後竟然有這麼一個人荒唐離奇的故事。
她必須得回一回。
褚黎在心裡打着算盤,忽而聽到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路秋開口說道:“要不這樣……整條街上的小攤,你們想吃什麼玩什麼,我們都請你們。”
“這麼有錢?”褚黎調侃。
“沒……”路秋聲音小了些許,“家裡人專門管理鎮上的商攤,自然而然就會看我們幾個臉色。”
原來如此。
褚黎心中豁然,随後假裝思忖了一會兒,開口應道:“那成,你們帶路吧。”
得到了褚黎的回應,四季姐妹格外高興。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中的欣喜難壓。随後這四姐妹便朝兩人揮了揮手,小腿極為歡快地往左側的小路走去。
褚黎故意與四姐妹拉開了距離,等至與尤承則并肩同行。
她偷偷看了一眼月光下尤承則那張緊繃着的臉,小聲問道:“你還好嗎?”
她是指被路冬纏着這件事。
“嗯。”
“你對四姐妹剛剛說的事兒,有什麼看法?”
褚黎繼續問道。
男人微微垂眸,視線與挂在天際的月色同時傾瀉而下,褚黎瞧見他薄唇輕啟,好聽的聲音即刻響起,“不像撒謊。”
“我有點好奇,這有甯院和嬰孩失蹤有什麼關系。”褚黎喃喃道,緊接着想到那日過河時傳來的嬰孩啼哭聲,又問,“你還記得之前過河時的聲音嗎,這個院子好像剛好在懸崖之上,下邊就是河流,會不會有人故意為之?”
褚黎還沒等到尤承則應話,四姐妹已經停下來步子,朝這邊看了過來。
路夏還似往日一般熱情地朝這兒揮手,嘴裡嚷嚷着快過來。
褚黎加緊了步子,走近了些才發現這裡的場景和她們所說的毫無異同。
四處荒蕪,枝木幹枯,寸草不生。
唯有這座廢棄又布滿枯葉的宅院屹立在此處。
經曆過長時間雨水的沖刷,紅色牆壁已經暗沉了不少,周圍的綠植早已死去,黑壓壓的一片,極為瘆人。
褚黎蹙了蹙眉,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落至黑色大門處上的封條。
偌大的一個鎮長印章落至白紙上,在這凄冷的月光之下,分外陰森。
“褚黎,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