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乍一聽好像在和一個熟悉的人叙舊，但阿迦娜并不認識蝙蝠俠，她作為凡人死的時候，哥譚還沒有蝙蝠俠。他應該隻是簡單地問候一句。

“……謝謝。”

他是個人類，阿迦娜再次對自己說，沒什麼好害怕的。

但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狂跳的心髒，這并非因為心動——好吧，或許有一點，但更多的是興奮與慌張。畢竟阿迦娜是來殺人滅口的，如果蝙蝠俠知道她的計劃，肯定會阻止她。

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都市傳說，阿迦娜開始祈禱他沒有心率監測儀之類的東西。

哈莉尚有知覺，但蝙蝠俠的力道很大，她隻能虛弱地躺在地上，用所剩無幾的力氣對着他罵罵咧咧。她一邊咒罵，一邊向外咳血。

蝙蝠俠對哈莉的言行充耳不聞，他向阿迦娜伸出一隻手：“拿出來。”

“什麼？”阿迦娜一愣。

“槍。”

阿迦娜：“……”

這就是她不想碰上蝙蝠俠的原因！他肯定要沒收她的槍！

阿迦娜和蝙蝠俠對視了沒幾秒鐘就投降了。在蝙蝠俠面前反抗毫無意義，她不情不願地把槍交到他的手中。

蝙蝠俠看了看槍，又看了看她，忽然問：“女巫也用槍嗎？”

……這是個玩笑嗎？

阿迦娜差點被他逗笑了，但蝙蝠俠神态嚴肅，一點都沒有講笑話的意思，她也趕緊收斂起自己差點露餡的笑容：“以防萬一而已。”阿迦娜聳聳肩，“哥譚這麼危險，帶槍出門很正常吧？順便說一句，我有持槍證，蝙蝠俠先生，你剛才的行為侵犯了我的合法權利。”

蝙蝠俠當然不聽她的話。

他掃描了槍支型号，可能還順便收錄了阿迦娜的指紋，便稍作用力，把槍管捏碎了。

看着他的動作，阿迦娜不由打了個寒戰，她真害怕他會用同樣的力道把自己掐死。

阿迦娜在宇宙裡遊蕩了幾百年，打過仗，見識過外星人，對“暴力”的各種形式早已見怪不怪。但蝙蝠俠卻讓阿迦娜感受到了另一種程度的恐怖，他有着極端頑強的體力和精神力，無論什麼事情——大到打擊最可怕的罪犯，小到幫助樂園裡迷路的孩子，他都能順利解決，把所有事情做到極緻。

而他隻是一個人類而已。一個活生生的人。

哦對，他還秉持着不殺原則，不論對方是誰，他都能完美地控制好自己的力量與情緒。

阿迦娜甯願相信他是機器人。

“哈莉會重新關進阿卡姆瘋人院，企鵝人的傭兵也所剩無幾了，我已經通知GCPD，他們會處理剩下的那些麻煩，不要擔心。”蝙蝠俠說，“事情解決後，你和我一起走。”

阿迦娜猜不透蝙蝠俠的想法，她的節奏現在已經完全被蝙蝠俠掌控了，她費解地指了指自己：“我？”

“我知道你把娜塔莎·格雷夫斯和愛麗絲……”蝙蝠俠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轉頭去看哈莉，他大吼道，“不！哈莉！停下！”

哈莉躺在地闆上，手中握着一個條狀的東西——一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手榴彈，她放聲大笑，當場拔下安全栓：“一起去死吧，蝙蝠！”

蝙蝠俠沒打算阻止她。

因為他根本來不及阻止瘋狂的哈莉，于是在爆炸前的瞬間，他選擇再次抱住阿迦娜，帶她離開現場。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在他動身之前，房間已經被炮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