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哈莉·奎因,我恨你!
阿迦娜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她手裡握着燃起火苗的天平牌,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勁來,打量眼前的現狀。
炮火消失了,她的槍仍然在蝙蝠俠手裡,還沒有被捏碎;哈莉倒在一邊,手榴彈還沒有拿出來;房間裡的鐘表停止走動,世界定格在了這個瞬間。
“抱歉啦,蝙蝠俠。”阿迦娜沖靜止的蝙蝠俠笑了笑,伸手拿回她的槍,“這個我還有用處,暫時不能給你。”
蝙蝠俠的力道驚人,阿迦娜費了半天力氣才把槍從他的手心裡拔出來。她收好塔羅牌,又把哈莉全身檢查了一遍,搜出手榴彈,扔到另一邊的角落,這才推開房間離開。
外面的兩名傭兵轉身才轉了一半就被停住了,阿迦娜從他們中間鑽出去,繼續往地下室走。
在女巫的理論中,魔法由四種元素——火、水、土、氣構成,因此塔羅牌也圍繞這四種元素能量展開。女巫通過消耗能量制作牌面,再通過占蔔獲得新的能量,從而形成一個簡單的循環。
但阿迦娜是不同的。
她的塔羅牌本質上是用來“儲存”能量的“容器”。當她制作牌面時,能量沒有被消耗,而是被存放進了牌中;隻有發動她真正的能力——控制時間——的時候,能量才會被消耗,對應的塔羅牌也由此銷毀。
阿迦娜為他人進行的占蔔本質也是窺探時間,隻不過不消耗能量,看的東西十分有限,因此造成了“預言”一樣的效果;因為無法形成能量循環,這種活動也不能為她産生新的能量。當阿迦娜需要新的元素能量時,她必須從其他地方尋找。
操縱時間是件非常耗費精力的事情,元素能量又來之不易,因此每張塔羅牌對阿迦娜來說都彌足珍貴。通常而言,她隻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發動能力,為了逃避一場爆炸而燒掉一張牌,實在太不值得。
看着越燒面積越小的天平牌,阿迦娜不由歎了口氣。但她不想和蝙蝠俠來往,至少今晚不行,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迦娜一路來到地下室,果然,裡面躺着一個大笑到一半的病号,旁邊還站着兩位醫生。
她打暈醫生,天平牌剛好也化作了灰燼。
時間重新流動。
“……緊跑了!那個女巫真是邪門,你們說,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管我逃到哪裡,她都會出現在我面前,就像瞬移的鬼一樣!而且,為什麼她追到一半又離開了?我隻能歸咎于我的好運氣,讓我撿回了這條命,但——”肥胖的病人笑着轉過頭,随即瞪大了眼睛,“阿?”
阿迦娜笑容燦爛,舉起一隻手,向他打招呼:“你好。”
“阿阿阿阿迦——”
“是阿迦娜,不是阿阿阿阿迦,”阿迦娜平靜地做着自我介紹,“冷靜,深呼吸,不要害怕。我是好人。”
病人的眼珠驚恐地凸起,如果他的雙腿沒有被阿迦娜打斷的話,現在肯定要從床上蹦起來:“為什麼你在這裡?!”他發出刺耳的尖叫,“求你了,阿迦娜,别殺我!我錯了,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企鵝人審問了我整整一個星期,我什麼都沒說!我都照你說的做了!别殺我!”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我還什麼都沒說呢,”病床旁擺了一個果盤,阿迦娜從中拿出一個蘋果,坐到病人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新聞報道都說企鵝人的手下死在火災現場了,但我知道你沒死,你是個命硬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放過我。”
“我找了你一個星期,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阿迦娜發現自己這句話讓他臉上成功升起了希望,“所以,告訴我,市長西奧多·格雷夫斯在哪裡?”
病人剛剛亮起的臉色又暗了下去,他磕磕絆絆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那麼你毫無用處。”阿迦娜悠閑地掏出槍,“我也沒必要留你活口了。”
“不不不,”病人立馬改口,他碩大的腦袋瘋狂地扭動着,“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他在哪!”
“一開始這樣不就行了?”阿迦娜把槍口對準其他方向,又摘了一串葡萄,“繼續。”
“企鵝人是西奧多的贊助人,每年都給西奧多一大筆錢作為保護費。但企鵝人不相信他,所以派我去監視西奧多的家人,以此作為威脅。但西奧多也付了錢想收買我。所以我一方面監視他的家人,一方面也幫他的家人打掩護。”胖子像要窒息一般急促地呼吸着,“那個晚上我不想攻擊你,我隻是太緊張了,我,我——”
“閉嘴,我不想聽你的想法,”阿迦娜不耐煩地打斷他,“所以你是個雙面間諜,很好。你還知道什麼事?”
“西奧多像企鵝人預料的一樣不靠譜,他和城裡的大部分幫派都有合作,但他瞞得很好,這些人互相并不清楚西奧多的伎倆,甚至戈登和蝙蝠俠都被他騙了。”
“然後?”
“但最近他和黑面具來往得格外密切,他在煽動他們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