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發的女人在店外停留了一會,才下定決心,推門走了進來。
“早上好。”她熱絡地向阿迦娜和朱麗葉打招呼,湛藍色的眼眸飽含笑意,“現在營業了嗎?我想時間可能有點早。”
“今天本來是我的休息日的,不過……你既然已經走了進來,說明我們很有緣分。”看來睡覺的事還得再等等,阿迦娜無奈地笑了,“所以,請進吧。我不介意加個早班。”
見狀,朱麗葉也動身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先走了,阿迦娜,幫我照顧一下莉茲,好嗎?”
“沒問題。”
朱麗葉推門離開,阿迦娜露出标準的服務業微笑,重新看向客人:“歡迎。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剛泡好茶。”
“謝謝。”女人坐到阿迦娜對面,接過茶杯,用熱氣暖和自己的手掌,“我是紮塔娜·紮塔拉,來自拉斯維加斯。”
“很高興認識你。”阿迦娜客套道。
紮塔拉,熟悉的姓氏,應該是某個魔法世家。
不過地球的魔法和宇宙的魔法不屬于同一個體系,他們并不常和女巫來往,阿迦娜對他們的了解不算多。
一個魔法師來見一個女巫,阿迦娜好奇地想,她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我是個魔術師,有時候也會來哥譚演出。”紮塔娜說,“是這樣,韋恩先生邀請我進行一場慈善演出,就在三天後。”
扮演成魔術師的魔法師,還和布魯斯·韋恩有聯系——随着熟悉的名字出現在話題中,阿迦娜逐漸意識到她想說什麼了。
“三天後?我記得那天市政廳要給格雷夫斯舉辦悼念儀式。”阿迦娜遲疑地做出推論,“為什麼他要選擇這個時間點?市長剛死,韋恩就着手舉辦後續的祭奠活動了?他真是個有效率的人。”
别告訴她布魯斯·韋恩也和格雷夫斯的計劃有關系——千萬别。
“問題就在這裡。”紮塔娜放下茶杯,語氣有些迫切,“這項募捐并不是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準備的。這是我們之前和格雷夫斯市長共同規劃的項目,目的是增進哥譚的基礎設施,改善市民的生活水平,隻不過恰巧把啟動時間定在了三天後。現在,他死于非命,人們對整個計劃的熱情大概率會退卻,但請柬已經發出,場地和流程都準備好了,我們沒法臨時取消。這是韋恩先生的邀約,我不想讓他失望。”
“我明白了,”韋恩似乎也是格雷夫斯陰謀裡的受害者,阿迦娜謹慎地點點頭,拿出塔羅牌,“所以你想讓我看一看你的演出是否能大獲成功。”
“完全正确。”
“沒問題。”阿迦娜開始洗牌,“心裡想着你的問題,我來抽牌。”
抽出來的是焦灼牌。火焰将高山燃燒成灰燼,僅僅隻是看着牌面,阿迦娜就忍不住把牌拿遠了一點。她能感受到牌裡迫切而緊張的情緒,但這情緒并不是來自紮塔娜,更像是來自觀看演出的觀衆。
牌面上的灰燼之下,還有暗流湧動。這場演出絕不像紮塔娜所說的那麼簡單。
“你的演出将會……非常順利,中間沒什麼差錯,但你的确無法衆籌到原定的數目。不過……等一下,”阿迦娜頓了一下,繼續分析,“雖然你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布魯斯·韋恩會在演出之後再次進行遊說,最終達成你們一開始的目标。”看到這裡,阿迦娜懷疑地擡起頭,“你們看起來關系很不錯,你真的在擔心搞砸嗎?”
“我擔心會給他添麻煩。”紮塔娜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找補,“我也的确心煩意亂。偏偏是這個時候,格雷夫斯抛下了一切,我真為他的遭遇感到痛心。”
紮塔娜的語氣裡可沒有半點“痛心”——為什麼她說話遮遮掩掩,好像在試探自己?她進到店裡到底想做什麼?
“至少他善終了。”阿迦娜敷衍地答道,“抱歉,我對政治不太感興趣。”
格雷夫斯貪得無厭、罪行累累,死在企鵝人手裡實在便宜他了。民衆還把他看作好人,他真應該在九泉之下偷笑。
“嗯……那你平時靠什麼打發時間?”紮塔娜撐着下巴,她微微傾身,更加靠近阿迦娜,“你去劇院嗎?有沒有看過魔術表演?”
“……不。”
為什麼話題又拐彎了?她究竟有什麼目的?阿迦娜滿腹疑問,她順着紮塔娜的話,試圖找出信息:“以前在後台看過幾場,不過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那你願不願意來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