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陳釀茅台,明前龍井,還有那瓶虞總特意托人從法國帶回來的1982年拉菲——為了今晚這場飯局,做足了準備。
“虞總,趙局長到了。”助理快步走來,壓低聲音報告。
趙局長就是那個因為貪二十萬被夕桐抓住把柄的人。
虞思邪掩去眼裡的蔑視,換上笑容,大步迎向電梯口。
夕桐在意這個項目,最好還是别節外生枝,否則他有一萬種手段讓他為貪污和凱觎買單。
電梯門開,趙局長趙廉踱步而出,身後跟着一個拎着公文包的年輕秘書。
“趙局長,久仰。”
趙廉五十出頭,身材保持得很好,一身剪裁精良的藏青色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挂着官場上常見的含蓄笑容。
“虞總客氣了。你們力和集團可是我們市的納稅大戶,該是我感謝你們對城市建設的貢獻才是。”
兩人寒暄着走進包廂。
虞思邪親自為趙廉拉開主位的椅子,心裡已經安排好合作敲定後他的結局。
趙廉哪兒敢讓虞思邪給他拉椅子,趕忙擺手拒絕:“不急,夕總還沒到不是嗎?”
虞思邪的地位讓他不敢擺架子,這并不氣人。
但他現在竟然還得看夕桐的臉色,心裡窩火,可還是害怕這個瘋女人把自己貪污的事說出來。
服務員開始上前菜時,夕桐終于到了。
“抱歉,路上堵車,來晚了。”
夕桐微笑着走進來,她向幾位領導點頭緻意後,目光轉向虞思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虞總。”
她一天都心情低沉,夢裡那股真實的思念情愫讓她喘不過氣。
别人或許不知道這一眼的意義,但趙廉曾經在京市任職過,他知道虞思邪和夕桐的事。
夕桐讓他不舒服,他也不會讓她輕易就拿走這塊肥肉。
“我聽聞最近蘆丁集團的王總談了個很美的女友,也姓夕,不會就是夕總吧?”
蘆丁集團的王總,六十七歲,離過兩次婚。
有名的家暴男。
趙廉這話一出顯然是要找夕桐的事。
夕桐沒有回答,自動忽略,若無其事地示意服務員倒酒。
茅台醇厚的香氣在包廂裡彌漫開來,她舉起酒杯壓下心裡的憤怒,“來,先敬趙局長一杯,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指導。”
酒過三巡,話題終于轉向正事。
然而,趙廉一直不肯松口。
夕桐的臉紅了大半,她最近喝了太多的酒,胃裡翻湧。
昨晚沒睡好,此時腦子裡暈暈的。
趙廉偷偷又将手伸向夕桐的身體。
自知夕桐不喜歡自己幫忙,本不打算插手的虞思邪看到這幕忍不住了,他猛然起身将夕桐拉到一旁,接過她手上的半杯酒倒在地上。
“嘀嗒——”
“嘀嗒——”
“嘀嗒——”
包廂内的氛圍轉變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聽聞力和集團的現任掌門人做事穩妥不張揚,這是……
虞思邪毫不在意,眼底的蔑視再不藏半分,氣場全開。
“看來趙局今晚很閑?”
“不如好好回家數數黑色塑料袋裡的錢夠不夠花?不夠我再讓人給您送點去。”
趙廉的臉霎時全白了,手一抖,酒杯裡的白酒朝夕桐身上撒去。
虞思邪迅速将她護在身後,酒在昂貴的黑色西裝上蔓延。
在場所有人都默默低下頭,人人自危。
趙廉在W市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想拉他下馬的人太多,貪污的事一旦走漏風聲就藏不住了。
他們同時也很精明地意識到,這是虞思邪在警告他們。
海城家的夕總是他的人,沒事别找死。
因為這出意外,酒席散得比想象中還早。
夕桐松了口氣,雖然有點曲折,但結果是好的。
不論最後趙廉怎麼被處置,她的項目算是徹底敲定了。
夕桐攔住了虞思邪。
身體不佳,今晚她一個人确實扛不住。
“我車上還有身西服,你換了再回家吧。”
虞思邪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看着夕桐,黑色鏡框後的眼眸是克制不住的擔憂。
雖然感謝,夕桐不想跟前男友再多說什麼,抓住虞思邪的胳膊就把人拉向跑車。
虞思邪無聲遞了個眼神,一旁的助手見狀非常識相地先下班了。
這身西裝是按着虞思邪的尺寸改的,當時設計師問夕桐尺寸,她下意識說出了虞思邪的數據。
設計師敏銳地覺察到背後有故事,所以無論夕桐怎麼拒絕,她都堅持按照夕桐第一次說出的尺碼調整西裝。
上身的效果比想象中還要好。
任何看到的人都會被驚豔到。
翡翠色的意式雙排扣西裝像第二層皮膚般貼合在虞思邪挺拔的身軀上,在小别墅水晶吊燈下流轉着絲綢特有的光澤。
這種常人難以駕馭的祖母綠穿在他身上,竟顯出幾分文藝複興時期貴族的風雅。
饒是夕桐也想拍下來發給設計師朋友看,她一定會高興得不知所措。
“一起走回家嗎?”
他從燈下走到她身前。
美色令人智昏,酒精麻痹了理智,本能的情感占據上風。
記憶裡殘存的想念讓她無法抗拒。
“好。”
夕桐醉了,她被虞思邪抱到床上時,眼裡朦朦胧胧的。
鼻尖滿是虞思邪的味道。
他喜歡她失控的模樣。
夕桐實在沒辦法,俯身攥住腿間虞思邪的頭發,将人扯開。
“不行了,停……止,停……”
虞思邪沒有放過夕桐,繼續用力,夜還長。
休息時,他撫摸着夕桐顫抖的後背,緊緊将她壓入自己的懷裡,“乖乖,不要怕,放松。”
隻要在這種時候她才會不抗拒他。
夕桐咬上虞思邪的肩膀,身體本能知道,真正的“折磨”現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