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麼準備那就不用多說了,在座的各位都是為此而來。
話音落下林筱雅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不多時益州的地方官帶着益州通志一起來了。
“臣等拜見公主殿下。”說着将益州通志奉上。
等接過益州通志後趙棠命他們起身。
“諸位大人在益州府多年,想必對益州要比我們熟悉的多,此番傳諸位前來便是想要同各位讨教一二。”趙棠并沒有直說是為了可能發生的旱災而來,不管怎麼說西南旱情終究隻是司天台算出來的,并不是真事,若是此刻貿貿然的說了出來,萬一有人不慎說漏嘴,必定會引起恐慌,這局面是他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幾個地方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開口了又要說些什麼。
趙棠也沒想着讓他們說些假大空的無用之語,有的放矢道:“我們初來乍到,想問問幾位大人,觀地方志上載明,益州府、三迤府、黔中府三府春季雨水不多,諸位治下是如何應對的?”說着也不給這些人推辭的時間,點了離自己最近的,坐在高鴻漸下一個位置的人指明由他先回答。
那人是益州府知府龐文,見狀也不敢推辭,起身答道:“益州府同其他兩府地處西南,水利并不十分暢達,春夏之交時少雨隻能在田地中引水灌溉,以防莊稼旱死。”
接着又說了些其他的措施,聽完之後趙棠隻覺得這些法子隻适合短期内不下雨,若是接連一兩個月甚至兩三個月都不下雨,這些法子半點用處也無。
其他兩個人說的跟龐文沒什麼大的區别,讓趙棠有些失望,看來從這些官員這裡得不到設麼有用的消息了,趙棠決定還是自己出去看看有沒有辦法的好。
等人走完正廳中隻剩下了趙棠還有林筱雅兩個人。
“表妹用過午膳再去忙吧,再怎麼樣也别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林筱雅勸道。
她和趙棠從小一起長大,看得出來,對于那幾個地方官說的方法趙棠都不是很滿意,她打算自己出去找找有沒有其他方法。
說完林筱雅又接着說:“午膳後表妹若是要出去不必帶上我,我就在房中讀這益州通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
趙棠點點頭道:“也好。”說完便命人擺膳。
有過之前在宮裡的經驗,上來一桌子飄散着辛辣的菜趙棠也不吃驚了,隻是叮囑林筱雅“西南潮熱,百姓便常食辣椒等物祛濕,表姐第一次見這蜀地的菜色,不若先試試吃些稍清淡的,免得不合胃口。”
說是這麼說,可這一桌子看起來沒有能稱得上是清淡的,林筱雅搖搖頭“無妨,我且試一試。”接下來她們要在西南待上許久,若是因為不合胃口便不吃飯,在林筱雅看來那既是糟蹋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種無能。菜不合胃口還有其他的,人還能将自己餓死了不成。
午膳結束之後趙棠帶着人出去四處轉轉,林筱雅留在别院在書房一直待到暮色四合。
踏着夜色,趙棠在戌時初回了别院,一問才知道林筱雅竟是一直在書房裡沒出來,連晚膳也沒用。
帶着三迤府還有黔中府兩府的通志趙棠推開了書房的門。
“阿棠你回來了。”房門打開的聲音把林小雅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表姐竟是連晚膳都未用,可要保重身體,我已經命人去熱了。”說着将手中兩府的通志放在了書案上,“這是三迤府還有黔中府的通志。”
林筱雅翻開看了幾眼道:“好,”說着便放下轉手拿起自己今天一下午寫的東西,“表妹且看看。”
趙棠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上面寫的是自從有記載以來西南發生的所有春旱。每一次都注明了時間還有傷亡人數,以及最重要的解決辦法。
“表妹再看看這些。”見她快看完了林筱雅又拿起另一沓遞了出來。
這一份上面寫的跟前一份内容不同,前一份記載的全是西南三府是如何治理春旱的,而這一份寫的卻是嶺南道在春旱時期經曆過的大大小小的戰事。
每逢春旱,西南周邊的幾個小國便不老實,尤其是身毒國還有交趾兩國。每逢春旱他們便打着從大昭搶點東西的算盤。若隻是搶東西也便罷了,給他們些教訓就是了,可他們有時搶了東西還要放一把火了事。甚至他們不僅搶東西他們還會搶人,男人女人都搶,老人孩童他們也不放過。因此嶺南道與這幾個小國時隔幾年便要打一仗。
趙棠突然想到,如今的嶺南道節度使似乎就任不過兩年,對于此地并不熟悉,若是真的碰上春旱與外邦起了戰事,不知還能不能是十拿九穩的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