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趙棠自己帶的也有,隻不過這是林筱雅的好意,她沒拒絕。
“京畿軍留下一半,公主府的親衛也給表姐留下兩百人,表姐意下如何?”
“不必,益州府無大事,京畿軍留下五十人便足矣。”林筱雅道:“你遠行嶺南道,又靠近幾國接壤之處,多帶些人總是沒錯的。”
趙棠卻是不同意這個說法,“一旦旱災持續多日,難免人心惶惶,若是有人心懷不軌,這些人留下來也有個保障。”
思量片刻林筱雅接受留下一部分公主親衛,隻不過人數由兩百人改為一百五十人,算上五十京畿軍,共兩百人。
對此趙棠也沒再提出異議。
兩人這邊商量好之後趙棠喚來輕霜命她将高鴻漸請過來。
待高鴻漸一到,趙棠便将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隻不過隐去了一部分與高鴻漸無關的内容。
趙棠沒來之前一切由高鴻漸一個人做決定,可趙棠一來決定權自然就歸趙棠了,她決定好了的事根本沒給高鴻漸置喙的餘地,更何況就算趙棠不提,高鴻漸也打算提嶺南道的事。
他是隆慶帝心腹,又為官多年,自然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隻不過現下手中掌握的消息不多,不足以證明他的猜測便沒敢提出來。現在趙棠提了又給出了決定高鴻漸自然就聽命行事了。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等輕霜那邊将東西收拾好高鴻漸便主動告退,屋子裡又再次隻剩下了趙棠和林筱雅兩個人。
“此去前路不知,阿棠一定要小心才是。”林筱雅握着趙棠的手,心中止不住的擔憂。
“是。”趙棠展顔一笑“知道了,我一定小心,再說了我還帶着這麼多親衛兵呢,表姐也一定小心。”
兩個人又是好一番囑咐,離别之情溢于言表。
等人一齊趙棠便趁着夜色帶着人從别院出發,朱顔和翠微自然是留了下來,随行的隻有輕霜和暮雪。
林筱雅一路送到城門口才停。已經入夜,城牆頭戒備她便沒上去,等到趙棠一行人隐在夜色之中,連哒哒的馬蹄聲也聽不到後她還站在原地。
“林姑娘,回吧。”朱顔勸道:“更深露重寒意濃,恐易染上風寒。”
林筱雅聞言才轉身上了馬車回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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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趙棠一行人連夜奔襲,路上甚少休息,終于趕在第三天到了嶺南道節度使府,而趙棠也不負衆望的累倒了。
她本就是養尊處優,雖說君子六藝也都學過,起騎馬打獵也不差,可千裡奔襲畢竟是頭一遭,就算是下江南那回也沒這麼緊迫,一到節度使府這人的精神一松懈便撐不住倒了。
等趙棠醒來便看見輕霜和暮雪滿面憂色的守在床邊,還沒等她出聲輕霜便注意到她醒了喜道::“殿下醒了。”
一邊的暮雪也湊了上來伸手探了探趙棠的脈象。
“好多了。”收回手暮雪道,她隻懂些簡單的脈象,還是得等府醫來瞧瞧。
幸而節度使府的府醫此刻就在偏房候着,不過片刻輕霜便帶着人來了。
暮雪讓開身方便府醫看診。
“如何?”等晚上的手甫一收回趙棠便出聲問道。
“殿下此前脈象脈浮無力,蓋因路途勞頓所緻,不過殿下平日裡注重養身,稍後老夫開個方子殿下再多休息兩日便能大好了。”老府醫收拾好東西蓋棺定論。
聽完暮雪将人送出去,輕霜半跪在床榻一側道:“殿下,節度使夫人在外候着。”
“便說我需要休息,晚間再見吧。”趙棠輕聲道。輕霜領命出去。
趙棠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幔帳,若是此行她是來西南遊山玩水賞風光的,那節度使夫人便可見上一見,可如今她是為正事而來,單獨面見節度使夫人就有些不必了。
四周安靜無聲,趙棠又睡下了,這一覺睡到了晚膳時分。
輕霜和暮雪一人守在床榻邊,一人守在門口無人敢前來打攪,待趙棠一醒兩人禀報下午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節度使和節度使夫人曾派人來說府中今日設宴要為您接風洗塵,兩刻鐘前剛來過一個打探消息的。”暮雪一邊為趙棠穿衣一邊道。
既然是赴宴,那自然得裝扮一番。等趙棠到的時候已是亥時,月色朦胧,給人覆上了一層光暈。
這等宴會自然不值得趙棠着大妝、吉服冠,可她這一身也是不差的,遠看着不顯山不漏水可實際上處處顯露着身份與尊貴,讓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