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俨毅冷淡的點了點頭,坐下後廚房的新上的飯菜端了來,他自顧自吃着,時不時給流路添些他不愛吃的蔬菜和素湯。
剛剛熱絡的飯桌冷卻了下來,流路沒有察覺隻是歡喜不歡喜的吃着碗裡飯菜……
唐詩瑤不敢再攀談,配合着二人的步調吃了飯,草草的寒暄幾句,便匆匆的告辭。
流路滿臉迷茫的看着匆匆而去的唐小姐,委屈的嘟囔:“唐小姐還沒有給我們地址呢?怎麼就走了?”
“不着急,她會送來的……”路俨毅不喜他嘴裡出現别的人,冷淡的說道。
突然流路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遞到路俨毅眼前:“姐夫快嘗嘗,路路專門留的!”說着還咽了咽口水。
路俨毅接過後打開,是一枚被咬得有些狼狽的糕點,他心中熨帖,嘴角擒了一抹笑,他小心的沿着牙印的方向咬了一口,咬完之後,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讓他臉色微微發紅,當感受到糕點的滋味後,心中也有些驚豔,奇特的味道,他還未曾吃過。
他嘗過之後,看着流路垂涎的眼神,正要将剩下的遞回,卻在絹帕的角落看見一個娟秀的唐字,将要開口的誇贊卡在喉間,他将剩餘的糕點一口塞進嘴裡,在流路期待的眼神中幹巴巴的說道:“還不錯……”
流路則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剛剛明明瞧見姐夫吃了一口後要遞給自己的呀?怎麼又吃了?看來這個糕點很得姐夫的心:“唐小姐說,我們去她的店裡會給我們專門準備一份!姐夫喜歡,到時候我多給姐夫分一點!”
口中的香甜還存留,路俨毅卻覺得哽在喉間,他将手中絹帕遞給下人:“送去洗衣房,洗幹淨後讓管家裝起來……”
迎着流路不解的目光,路俨毅道:“女子的絹帕不能随便收,免得污了女子的名節,我們去時再将她的絹帕送回。”
“好。”流路似懂非懂的答應了。
不出路俨毅所說,第二日,唐詩瑤的請柬就送到了府上,流路不懂這些人情,但不耽誤他崇拜的看着料事如神的姐夫。
路俨毅被這樣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既開心又心虛,在柳伯調侃的目光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唐詩瑤的鋪子開張那日,流路乖乖的任由姐夫裝扮,淺青色的長衫,配着鑲金的黑色皮革腰帶,腰間還墜着一枚翠色的玉佩,頭上簡單的梳了高髻,配着銀冠插着一枚玉簪。
路俨毅滿意的點點頭,才開始收拾着自己,他則穿了一身靛青,相似的裝扮,唯一不同的是取了一副袖套将飄逸的大袖束起來。
唐詩瑤的鋪子開在西市的尾端,鋪子不大,位置算得上是極其不好的,當路俨毅和流路的來時,都算不上熱鬧。
流路下馬車時,看見穿着簡單,帶着頭巾,系着圍裙的唐小姐時,訝異的長大了嘴。
來了兩位一看就是達官貴人,還送上了賀禮,暗地裡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悄悄退去,去給背後的人報告。
爆竹聲後,牌匾上系着的紅綢被唐詩瑤拉開,‘蜜糖’二字娟秀,但這二字讓愛吃甜食的流路看了後,覺得唇齒生津。
不大鋪子隻有唐詩瑤和另一位長相乖巧,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小姑娘,倒是與店鋪的名字相得益彰。
看了開張的儀式,路俨毅冷着臉送上了賀禮,流路則是笑着恭喜,也是一份賀禮送上,在衆人面前露了面後,就被唐詩瑤請進了後院,後院也不大,但是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唐詩瑤顧不上他們,各色的糕點一擺就匆匆去忙了。
流路咬了一口糕點,竟也是沒吃過的味道,遞了一塊給姐夫,卻見姐夫還是冷着臉,流路眉眼彎彎,在路俨毅看過來時,又趕緊嚴肅起來,瞧了四周也沒有人,才拉着姐夫的袖子撒嬌:“我這不是怕姐夫沒準備嘛?若是知道,我肯定不會再準備一份賀禮的!”
路俨毅對外本就不太熱絡,看見流路掏出賀禮時,面色不顯,但周身都開始冒着寒氣。
流路因着外人端正的坐姿,扭捏了一下,挪着凳子坐在了姐夫旁邊,手裡的糕點舉到姐夫嘴邊,見他不理自己,嬌氣道:“路路的手好酸哦……”
都是練武之人,路俨毅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小把戲糊弄,心裡這麼想着,身體卻很直白,咬了一口糕點,伸手準備自己拿着,流路卻毫不介意的給自己也吃了一口,再又遞到路俨毅嘴邊。
路俨毅看着不斷覆蓋的各自的齒印,面色越來越紅,就這樣呆呆的跟流路分食了不少甜食,渴了還直接就着路俨毅的茶杯喝水,路俨毅的眼睛無法轉移般,盯着流路被茶水滋潤得紅潤的唇,腦海中都是每日兩人親吻的場景。
流路敏銳的察覺了姐夫的狀态,眼中由懵懂生出了狡黠,茶水被他含進了嘴裡,就着親吻送進了路俨毅裡的嘴裡。
當唐詩瑤忙完回到院子裡,就見到兩人貼坐在一起,流公子高高興興的吃着糕點,而路将軍面色绯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唐老闆生意興隆呀。”流路道,這是他專門問着柳伯得到的祝福語。
“嘿嘿……”第一次做生意,剛剛那麼熱鬧,她也是第一次。
笑過之後,她又嚴肅道:“剛剛我才從來買糕點的人口中知道,剛剛人少是因為他們被一些地痞攔着警告不讓過來,估計是見到了路将軍,打聽到了您的名頭,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