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匆匆跑到雲懷身旁,對雲懷說:“許玉真是太過分了,你别生氣,都是他錯了,别和他計較,畢竟你是個這麼大方的人。”
“你跳得過去,對吧。”林歲小心翼翼,帶着不确定問。
雲懷投以林歲溫柔的目光,不看許玉一眼,眼睛裡隻有林歲一個人。
雲懷輕輕點點頭,回道:“不必這樣小心翼翼,我不會遷怒于姑娘,我不是與許玉一般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
林歲啄木鳥似的乖巧的點頭,放心地跑回到許玉身邊,哄着許玉,說:“雲懷已經知道錯了,他求着你讓他一起去,你就大人有大量,讓他和我們一起随行吧。”
許玉态度有所緩和,或許是因為雲懷認錯了,也可能是因為林歲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但還是不行。
“知道是他錯了,那就讓他從哪來,回哪去。”
“那就當我求你,讓他和我們一起吧。”林歲放軟聲音,還特意用他來替代雲懷的名字,避免許玉聽到更生氣了。
“你憑什麼替他求我?你為了他一個和你沒什麼關系的男的,求你的未婚夫?”許玉在說到“沒什麼關系”時加重語氣,強調。
林歲眼見着許玉的火氣又大起來了,急忙順着許玉,說:“沒什麼關系,沒什麼關系。”
“純屬我心善,你也知道老奶奶怎麼想的呀,要是他真回去了,他怎麼樣我不管的,但老奶奶肯定會傷心難過的。”林歲撇開雲懷,隻說老奶奶的原因。
林歲輕輕搖晃許玉的胳膊,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許玉受不住林歲這個懇求的樣子,妥協了:“好吧,為了你。”
“你最好啦。”林歲嘴角微微揚起,“大家一起走吧。”
順利躍過深坑,林歲這次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門上還有沒有什麼陷阱,才安心敲門。
第一遍敲門,等了會兒,沒人應。敲門聲音太小啦,沒人聽見?
第二遍敲門,林歲特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門闆都敲得砰砰做響,手都拍紅了,拍痛了,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第三遍,不敲門,改靠吼了。
“沒有有人啊?我們乃青無派弟子,聽聞此地,有鬼鬧事,特來處理。”林歲扯着嗓子喊道。
喊得林歲口都渴了,雲懷見狀,從行囊裡拿出水壺,打開,遞給林歲,二人相視一笑。
許玉環着雙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靜候幾分鐘,還是沒有動靜。
本就沒耐心的許玉更加是沒耐心了,擡腿就是踹,帶着莫名的怒火,一下,兩下。
哦豁,門是沒開,因為門闆直接倒了。
許玉豪不客氣地踏着門闆,走進别人的府邸,林歲惦着腳,找準下腳點,向旁邊一跨,沒從門闆上走。
林歲環顧四周,整潔幹淨,物品沒有随意丢置,地上沒有雜物,打掃過衛生,不像是沒人居住的樣子,那怎麼會沒人?
許玉才不關心有沒有人,他累了,随便尋了個地坐着。
許玉悠閑地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看着左顧右盼,左找找右找找的林歲,和什麼時候都像老鼠屎一樣粘着林歲的雲懷。
林歲走哪,雲懷就跟到哪。
有時雲懷彎下腰,側耳傾聽,他的發絲滑落在林歲的肩上,林歲則眉眼彎彎,笑吟吟地滔滔不絕地說着什麼。
哼,有什麼好聊的。
二人郎才女貌地站在一處,礙眼,太礙眼了。
所以他不光自己坐着,還拉着林歲一起坐着,就坐在離許玉最近的太師椅上。
至于雲懷,随便他怎麼樣,哪涼快哪待着去吧,總之,不要來煩他,還有林歲。
但林歲走哪跟哪的雲懷,怎麼可能如許玉所願,不打擾他們呢。
林歲的左手邊坐着許玉,那麼雲懷就坐在林歲的右手邊。
“要吃些吃食嗎?”雲懷貼心地拿出餅幹,還有防噎着的水,“中午過後就沒有進過食了,這會兒餓了吧?”
消耗那麼多體力,确實有點餓。
“她不餓。”許玉出聲,推回雲懷的餅幹和水。
點頭點到一半的林歲,被迫開始搖起了頭,對雲懷笑着擺手拒絕說:“我不餓。”
林歲嘴上說着不餓,可肚子不争氣,不合時宜地咕噜咕噜響,她臉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雲懷推出被許玉推回的餅幹和水,輕聲細語道:“餓了就吃吧。”眸色沉寒一片盯着許玉。
許玉不甘示弱,二人的視線如利刃在空中交鋒,無聲的火藥味在緩緩蔓延,誰也不肯讓着誰半分。
夾在兩個人之間的林歲恨不得變成一顆鹌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