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林歲沒被雲懷勾引到,還知道關心他,雲懷再怎麼勾引都是沒用的,林歲始終是他許玉的未婚妻。
“知道了,歲歲,你對我真好。”許玉放柔聲音,溫柔地說,還看着林歲,用和雲懷一樣瘆人的眼神。
“有些東西,不是某些人,費盡心思就能得到的。不屬于你的,注定不屬于你,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會動搖。”
許玉莫名其妙地說,視線不經意掃過林歲背後的雲懷,“當然,人也一樣。”
“沒什麼是注定的,是不變的。”雲懷不再裝弱勢,站起身,“許大哥,沒聽過李白的詩句嗎?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就算是短暫的不成功,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許大哥,恐怕都沒讀過吧。”
青無派不光會教人如何掐訣,煉丹,畫符,修煉,還會開設文化課堂,畢竟文化是溫潤人的土壤。
許玉科科第一,不應該沒學過這些詩句,但事實就是許玉不愛讀書,上課從來不聽。
課堂上許玉看似一副認真的模樣,其實是在發呆,考試前一天極限地記住所有知識點,考試過後就清空腦袋,相當于沒學過。
許玉被戳中了。
火藥味漸濃,林歲看着莫名其妙的兩個人,怎麼大早上,一個個都怪怪的?
“啊——!”一聲尖叫劃破天際。
不好,出事了。
三人循聲而去,河邊躺着,剛剛從河裡打撈上岸的一具老年女屍,女屍有着不正常的浮腫,腐爛味。
兩隻眼睛也未閉,驚恐地睜開,仿佛生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許玉攔住上前的林歲,獨自走上前觀察女屍,是正常溺斃的。
“夜裡沒聽到什麼聲音,早上起來在河邊洗衣服,就看見了一個人在河裡漂着,昨天還和她說過話,真是造孽哦。”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如實說。
屍體浮腫,有腐爛味是屍體泡在水裡三天才會有的。
“昨天,你和她說過話?”林歲蹙眉,問發現屍體的人。
“那鬼不會下一次就找上我吧?”那人害怕地點頭,哀求地問,“大師,可要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是離不開我。”
林歲搖搖頭,為了不引起騷亂,未把實情托出,安撫道:“不會的,大家别擔心。”
“前兩個死的人都是溺死的嗎?是男是女?”林歲繼續問。
圍成一圈的村民們看着林歲和許玉兩個人陌生的面孔,面面相觑,都不出聲了,靜默一片。
姗姗來遲的吳員外挺着大肚腩,喘着粗氣,跑來,先向村民們解釋道:“這二位是來幫助大家,捉鬼的。”
後他回答道:“都是溺斃的,第一個是個女的,第二個是個男的,第三個就是這個了。”
“都是夜裡悄無聲息,但第二天,一看出事了。”
“屍體都在哪裡?可否能看看?”林歲問。
“第一具屍體放在祠堂,第二具屍體已經草草埋了,入土為安嘛。”
十五天前發生命案的第一個人沒下葬,五天前發生的反而下葬了。怪異。
林歲也不啰嗦,直接問吳員外這是為什麼?
“女娃不要緊的,男娃娃先緊着。”吳員外笑得讨好。
重男輕女……林歲連帶許玉,分外無語地看了吳員外一眼。
吳員外帶三人去祠堂,祠堂裡供奉着曆代死去村民的排位,密密麻麻,數不清,給人陰森森的感覺,一股寒意鋪面而來。
第一具屍體,女,名叫李桃花,很年輕,十五歲,風華正茂的年紀。
如吳員外說的,也是正常溺斃的,隻不過雙目都閉上了,表情安甯,看起來沒有痛苦,身體也不浮腫,沒有腐爛味。
像是自盡,又或許是那鬼施展了幻術,引誘人自願下水,然後迷失在水中,死亡。
薄薄一層草席裹着屍體,放在地面上,手腳頭發還都落在外面,皮膚上還有蟲子爬着。
女屍耳朵上墜着粉紅色小花形狀的耳墜,看得出生前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現在頭發亂糟糟,發帶不知道被水沖到哪兒去了,還有不知名的雜草挂在頭發上,林歲伸手摘下雜草,拆下頭發上的發帶,替小姑娘綁起頭發。
“要是三伏天,該成什麼樣了?再怎麼不重視,也不能這樣啊。”林歲看着女屍稚氣未脫但青白無氣的臉,一股不忍湧上心頭,緊皺着眉問吳員外。
“這不是出了人命,大家都惶惶不安,實在沒有閑暇之力,顧及其它啊。”
吳員外辯解說:“隻要您把那鬼抓到,我保證第一時間安排下葬工作,用最好的棺材。”
先頭的女生沒有時間,到後頭的男生就有時間了?
槽多無口,林歲懶得搭理吳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