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意?”林歲不解地問。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因果報應,報完就好了。”女子從容地飲了一口茶。
“姑娘,能否再講得詳細一點?那鬼怪恐怕會禍及無辜之人啊。”
“無辜……”女子低笑兩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眸光一暗,“死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之人,都是做了該死之事,為罪該萬死之人。”
光影明滅,女子側着半張臉,露在光中,另半張臉隐藏在黑暗中,她眉眼上揚,花瓣形團扇遮住下半張臉。
女子饒有興緻地問林歲:“若那鬼怪才是受害之人,你們可還會堅持将它們灰飛煙滅?”
見林歲沉默了,女子話風一轉,倚在椅子上,手腕轉動,搖晃着扇子,說:“天色已晚,諸位就留宿與此,再随便吃個便飯吧。”
林歲本來是存了這個心思,但此處不簡單,林歲轉身看向雲懷和吳小姐,拉過二人,小聲密語地說:“此處有異,你們二人先回去吧。”
吳小姐好不容易,才跟來的,怎麼這麼容易就回去了,這不白來一趟。
她可覺得這個地方沒什麼可疑的,一定是林歲想丢開她和雲懷,單獨和許玉一起。
“好呀,我晚上留這着,他也一樣。”吳小姐繞過林歲,指着身旁的雲懷,直接和那女子說。
吳小姐不光要她一個人留在這兒,還要帶着雲懷一起也留着這,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雲懷喜歡林歲了。
雲懷的眼神粘在林歲身上,林歲笑,雲懷也跟着笑。
還有林歲問雲懷,晚上願不願意和她睡在一塊兒,當着許玉,這個林歲未婚夫的面,就同意了,連問都不多問一句,君子的男女有别呢?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雲懷肯定也想留在林歲旁邊,哪怕隻用來擋刀也是願意的,吳小姐投向雲懷一個不用客氣的眼神。
雲懷偏過頭,拒絕了吳小姐投來的眼神,黑黝黝的眼睛,一臉無辜地盯着林歲。
林歲歎了口氣,事已至此,隻能都夜宿與此,“那就麻煩姑娘了,請問怎麼稱呼姑娘?”
女子扇着扇子的手頓了頓,眉眼低垂,失神片刻,随即綻開明媚的笑,回道:“陳春杳杳,來歲昭昭。
“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
常昭福身,說:“妾身,姓常,名昭。”
常昭自然坐在主位上,林歲挨着常昭,坐在她的下方,許玉搶先一步坐在林歲另一側的位子。
雲懷隻得坐在林歲的對面,吳小姐最後一個入座,但心滿意足地得到了挨着許玉的位子。
衆人坐在餐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品,色香味俱全,林歲口水直流。
除此之外,常昭親自為每人端上一隻用荷葉包裹着的叫花雞,“這可是小妹的拿手菜,嘗嘗。”
“是開始的那個小女孩嗎?怎麼不一起吃飯?”林歲輕笑着問,“她可真害羞,見到我們就一溜煙似的跑了。”
常昭搖搖頭,遮嘴笑了笑,說:“不用。”
不用一起吃飯嗎?另在别處吃?
林歲垂涎欲滴,已經拆開荷葉包裝,一旁的許玉還愣着,林歲大方地撕下一根雞腿,放在許玉的碗中。
林歲剛想開動,許玉攔着林歲,塞給她早上吃剩下的綠豆糕,“吃這個。”
林歲一臉的“啊?”,面前的全席,你不讓我吃,讓我吃早上剩下的糕點?
許玉強硬地說:“就吃這個。”
許玉的嗅覺,天生如動物般靈敏,在面前的一桌的食物上他聞到了,與屍體上如出一轍的腐爛味。
在許玉的淫威下,林歲屈服了,咬下拿起就掉渣的綠豆糕,沒想到,留到現在的綠豆糕味道竟然還不錯。
這也是一種慰籍了,雖然比不過全席,但還行。
“許玉,你吃呀?”看着久久不動筷的許玉,林歲說。
“不餓,不吃。”許玉抱着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