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大典,聽着喜慶,本質上其實跟學生的聯考差不多,各門各派帶領弟子來參加比賽,驗收弟子修煉得如何。
每五年舉辦一回,他們回去修整一段時間後,正好能趕得上。
在比試時,弟子上場前都要簽下生死書,打傷、打殘、打死,一律不負責。
上一次,年紀輕輕的許玉,就在永平大典上一鳴驚人,奪得魁首。
“不過,也不要太咄咄逼人,給不如你的人留點面子,這樣又能彰顯你的大氣度。”林歲叮囑道許玉,生怕他真在永平大典上把人打殘打死了。
“比試完還不盡興,我再和你去魔界妖界,斬殺作惡多端的妖魔鬼怪,可好?”
許玉被林歲一哄,早就沒脾氣了,反正現在與林歲說,林歲也不信,等到許玉切切實實地抓到雲懷的把柄,再與林歲揭穿雲懷的真面目。
林歲彎腰撕下白色裙邊的布料,包紮許玉的傷口,最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以後不能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許玉心虛地摸摸耳朵,“你知道啊?”
“我不知道。”林歲眼裡星光燦爛,眉眼彎彎地回許玉。
“這裡沒有治療的藥物,傷口過不久會發炎感染,也不清楚如今的處境,不安全,得趕快出去。”林歲叫醒最後的吳小姐。
“棺、棺材——!”吳小姐驚聲尖叫地爬出棺材,“這是哪?”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橋到船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吳小姐害怕地一直扒拉着林歲不放手,林歲安慰她道。
四人走着,一路上排布格局都很像常昭的房屋,不過十分的蕭條,石壁上還挂着蜘蛛網。
四人試探地走向用餐的地方,尤其是在看到石桌上的食物後,更加肯定了這一想法。
昨天桌上的食物,或許大部分不能稱之為食物,除去林歲位子前的是表面上看着是真正的叫花雞。
其它幾人位子上都是腐爛的蠍子、蜈蚣、蚯蚓等蟲類,上面還網羅着還有不可避免的蜘蛛網。
原來許玉不如她吃席上的食物是這個原因啊。
林歲偷偷給許玉點了個贊,蹭到許玉身邊,小聲說:“下一次,不能隻攔我一個人,也要告訴其它人哦。”
許玉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樣,也懶得多此一舉,下一次也隻告訴林歲,但許玉仿佛聽進去般點了點頭。
第一次見此的吳小姐不禁嘔吐了,昨天她興緻勃勃地吃了那麼多,那麼多的蟲子,還是死的,死到腐爛的。
不知昨天吃的到現在是不是在胃裡已經消化,吳小姐幹嘔着,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或許這樣也好,看着自己親口吐出消化到一半的腐爛蟲子,也很令人難以解釋。
意外的是,桌上還額外放着外觀正常的糕點,常昭竟然把昨天随口說的話放在心上,還真準備了糕點。
就是不知道這糕點是不是如昨日的食物一樣,表面上平平常常,内裡為早已腐爛的其它東西。
林歲可不敢碰。
常昭好像對林歲有着特别的優待,四人中隻有林歲的食物是正常的,起碼現在表面上是,還特意準備了糕點。
林歲仔細回想,她一生,哦不,兩生中都沒有見過常昭,為什麼對她如此特别?
林歲沒想出個所以然,但靈光一閃,把一切都串起來了。
他們現在身在墓中,墓中才會有棺材,棺材代表着他們昏迷前的屋子,墓地旁多種柏樹,寓意着萬年長存,象征轉生和新生。
柏樹朝北,北方代表水,陰氣重,容易形成鬼。
常昭不是個人,是個鬼!
最開始的小妹妹也是鬼,所以在聽到他們四人是捉鬼的,才會驚慌失措地鎖門,鬼遇到捉鬼的,能不怕嗎?
常昭的不用,意思是她不用吃飯。
這就是一個鬼宅,才會日落黃昏時分才出現,才會隻打開門縫,長時間沒有陽光,進來就一股陰風,溫度下降。
林歲雞皮疙瘩掉一地,悄悄向許玉挪動,尋求安全感。
許玉掃了眼林歲,張口卻無聲:“害怕?”
“你知道?”林歲也用口形回應許玉。
許玉不回話,隻是單手攬過林歲的肩,兩人緊挨在一起,年青人血氣方剛,體溫透過衣料,活人的氣息,安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