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風還有很多事要想,現在一點都不困,便說:“閉目養神也算休息,更何況我也不困。而且不過是熬夜,沒關系的。”
魏錦溪點了點頭,不過她也不敢走遠,蜷縮着身子在火堆旁,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魏錦溪聽着林間叽叽喳喳的鳥叫迷迷糊糊的醒來,揉了揉眼睛發現江乘風不在。她趕忙站起身,結果因為蜷縮的太久腿腳酸麻,差點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穩,就發現自己的袖口、胸前的衣領都沾染了點點學血迹,再一看手上,又紅又綠。
就在這個時候江乘風拿着水壺從林間走了過來。
魏錦溪看着那個水壺心裡就膈應,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洗幹淨了嗎?”
江乘風點頭回道:“洗了四五遍,應該幹淨了。等燒開灌滿了水袋我們就出發。”
魏錦溪颔首答應,接着走到小溪旁邊洗一洗。把手放進去仔細揉搓了好久才洗幹淨,接着捧水漱了漱口,最後洗了好幾把臉。
回到火堆旁,江乘風将裝着幹糧的包袱從馬車上拿了出來。帶的兩隻燒雞和饅頭昨天已經吃完,現在裡頭隻有一些瓜子核桃以及一盒點心。
魏錦溪和江乘風分食了點心後,水壺裡的水也燒開了。将其倒入水袋,又把該收拾的東西拿到馬車上,如此便出發了。
馬車離開了林子,沒走多久便上了官道,路途也變得平坦許多。隻是魏錦溪坐在車廂裡煞是無聊。
昨天吃了一天的瓜子,她有點膩味,可在車廂裡除了吃也沒别的事情可做,幹脆掀開簾子準備和江乘風聊聊天。
說起來從昨天到現在,魏錦溪敏銳的察覺到江乘風心裡不痛快,轉念一想也能明白。任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暗害心裡不憋着氣呢?可是總生悶氣怎麼行呢?為了這起子小人氣壞了肝脾可不吃虧嗎?
她有心逗他高興,從車廂裡伸出頭來,順帶抓了一把瓜子遞過去,笑着問:“椒鹽西瓜子,沒剩多少了,你吃不吃?”
江乘風正在駕車,并沒有回頭,隻是說:“不了,路上風大,你進去吧,别灌着風。”
“嗯...我們還有多久到地方啊。”魏錦溪沒話找話道。
“晌午會路過東平縣,晚上就能到濟州。”江乘風言簡意赅的回答。
“哦。”魏錦溪轉了轉眼睛,突然義憤填膺忿忿不平的說:“到濟州就報官抓他!”說着學起民間唱戲的台詞,學着官老爺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判案道:“謀财害命,不能股息,先打上三十大闆。”
江乘風聽她這般逗弄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勾了勾,轉過頭将魏錦溪探出的腦袋推進去,将簾子遮好。不過很快他的臉上笑容漸收,又挂上了一絲陰霾。
魏錦溪沒看到後面變臉隻瞧見他笑了,心滿意足的坐了回去,心想多大的事啊,隻要不死其他都是小事,犯不着為了那些害人性命的王八羔子不高興。
響午時分,兩人到了東平縣,随便找了個攤子解決了午飯,又在馬車上歇了一炷香便又繼續趕路南下。中間沒有旁人打擾,倆人走的順風順水,在天黑宵禁之前到了濟州。
江乘風駕着馬車來到濟州城西的一處大街,在一所宅院門前停了車下了馬。伸手重重的敲了敲門,驚醒了倒座房裡的門房楊瑞。
“誰呀?”楊瑞聽見動靜趕忙從屋裡出來,高聲問道。
江乘風沉聲回答:“是我。”
楊瑞尋思着這聲音聽着很是耳熟啊,便隔着一條門縫向外打量,接着着急忙慌的将大門打開,驚訝的說道:“大少爺,您回來了?!”
說罷又是點頭哈腰了一番,接馬不停蹄的跑向倒座房告訴管家,接着跑去東院,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道:“老太爺、大老爺、大夫人,大少爺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