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喜被這麼一嚇,愣了一下,接着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指着江乘寶說:“兄弟,别跟我說你中意這樣潑辣的。”
面對狐朋狗友的指問,江乘寶自然不能掉了面子,大聲道:“誰喜歡這樣的了。不是你叫我來看什麼包子西施的嗎?”
“那就成!本來想找個樂子,沒道理被個樂子看笑話。”謝長喜踩着長凳,怒氣沖沖的說:“要麼你給我服個軟,要麼你的店就别想要了。”
魏錦溪當即嗤笑一聲,指着滿大堂說:“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怎麼樣?”
“怎麼樣?”謝長喜一下将桌子掀了,包子碟子全砸在了地上,碎片飛濺。随着他的動作,那兩個跟班也開始踢砸起來。
魏錦溪見大堂的桌椅闆凳遭了殃,立馬扭頭進了廚房,接着從裡頭拿出平日剁餡的刀來,指着幾個人道:“你敢砸我的地方,我就敢砍你們的人!”
别說,這一下還真給對面幾個人唬住了。
就在兩邊對峙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喝,“都給我住手!”
魏錦溪擡頭一看,進來的竟然是江乘風,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五個短衫高個的男的。
看見他,魏錦溪心裡一下又酸又澀,不過那顆又氣又怒如水沸的心卻也慢慢安定下來。
“混賬東西!才消停了沒幾天又來惹是生非!”江乘風看到大堂内一片狼藉頓時發了火,兩三步過去直接将江乘寶踹跪了下去,“我這個做大哥的,免不得替二叔二嬸教訓你。”
江乘寶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膝蓋嗑在地面上,火辣辣的疼,龇牙咧嘴的叫喚了兩聲。
謝長喜生怕他也給自己來這麼一下,不禁吓的往後退了一步。另外兩個跟班更不要提,縮頭縮腦的生怕江乘風看着他們。
“給魏姑娘賠禮道歉!”江乘風拽着江乘寶的領子,提溜着把人往前拖了兩步沉聲說道。
但凡是江家管事的男的,江乘寶都怕,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在江乘風手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魏姑娘,我錯了。”
魏錦溪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手上的刀放下。
“現在給我滾回江家,下回再讓我知道你來這找麻煩,就不是今天踹兩腳的事了。”江乘風重重的說道。
江乘寶癟了癟嘴,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謝家小少爺。”江乘風收拾完了自家人,擡眉冷冷的看着對方,“這位姑娘是我江家的恩人,這地界也是江家罩着的地。你砸壞東西,是打算報官公了啊還是私了?”
謝長喜沒想到魏錦溪竟然有後台,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晦氣,連帶着把江乘寶這個慫貨在心裡數落了一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合着是這麼回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他咬了咬牙認了這個慫。
“好說。”江乘風挑了挑眉毛,對跟來的幾個镖師道:“弟兄們,請謝家小公子回去,告訴綢緞鋪的老掌櫃,把該賠的拿回來。”
後頭的镖師樂得看笑話,前頭站着的兩個一擡手,将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笑着說道:“謝家少爺,請吧。”
要是這麼回去,一頓打罵肯定是少不了的。謝長喜沉着一張臉,帶着那倆小跟班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等人走後,從門框邊上露出一個腦袋,是常來店裡買包子的胡有為。他往裡瞅了兩眼後打招呼說道:“掌櫃的,江大少爺。”
魏錦溪趕忙請他進來,問道:“剛剛是胡大哥跑去報的信嗎?如此真是多謝了。”
“嗨嗨,好說,好說。”胡有為道:“我也就是跑個腿的功夫,但還是江家大少爺有本事,能制得住二位少爺。”
他剛剛聽食客說謝家和江家小少爺去了包子鋪就覺得不好。雖然江家小少爺也是江家人,可這名聲,啧啧啧。所以一聽了風聲,就趕忙跑去镖局給江乘風打了個招呼。哎呀媽呀,也幸虧是來的及時啊。
胡有為笑了下,又寒暄了兩句便退了出去。這兩邊都露了臉,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魏錦溪将胡有為送走,轉過身來直直的看向江乘風,摸了摸胸口不知不覺帶上點撒嬌的味:“幸虧有你,剛剛真是吓死我了。”
江乘風看着這一地的狼藉也有些心有餘悸,重重的跟她保證道:“你放心,打此以後,沒人敢在你這邊惹事。”
魏錦溪長舒了一口氣,“那樣就最好了。”這般說着突然擡起頭來,“你和胡大哥認識?不對,他怎麼知道你我是舊相識?”
說起這個,江乘風難免有些尴尬,幹咳了一聲,“他常在這附近攬生意,镖局走镖常雇他搬運貨物。之前你買下這個宅子,我就托他對這邊多加留意。”
魏錦溪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關系,愣了一下,垂下眼去輕輕笑了笑:“還是那句話,算我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