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緊張刺激的情緒,還是瞬間遍及了全身。
餘添添有些發軟地靠在男人懷裡,條件反射地擡起手五指插進男人柔軟的金發裡。
旁邊林能笑着躲過池魚的魔爪,聲音爽朗而清脆地喊出最後一秒:“一!”
與此同時,男人松開了捂住餘添添眼睛的雙手,聲音含着淡淡的柔情和笑意。
“砰,砰,砰。”
幾簇明亮多彩的煙花破空而出,絢麗夢幻的電子煙花在無邊的夜空綻開。
一簇一簇盛開到極緻的璀璨,似乎要将黑暗燃燒照亮,唯美驚豔盛大的煙火秀仿佛讓整個世界都熱鬧了起來。
就像前不久他在寒冬送給她的那個綻放在春天玫瑰花海一樣。
他在禁止燃放煙花的錦川,他送了她一場盛大驚豔的電子煙花。
“新年快樂。”他對他說。
池魚和林能也大聲含笑地向餘添添祝福着:“小妹,新年快樂!”
就連那個一直沉默含笑的男人也對餘添添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怎麼樣!”林能迫不及待地擠開池魚想要和餘添添邀功,眉飛色舞難掩自豪,“是不是很漂亮!”
池魚狠狠踩了他一腳,毫不留情地将林能擠到一邊,順帶給了他一個标志性的白眼。
“當我和景則不在是不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林能不服氣地怼了回去:“我的功勞也很大好不好!”
“嗤。”
池魚隻笑不說話,林能頓時火大,怒氣沖沖地就要找她算賬。
誰知池魚動作靈敏地躲到那個男人身後。
男人漫不經心,又充滿審視意味的目光讓林能頓在了原地,林能沒法越過這個高大且地位尊重的男人。
“有本事你别躲啊!”
池魚才不吃這套,白眼翻的很明顯:“有本事你别慫啊!”
他們打打鬧鬧,景則卻一直看着餘添添,盛大夢幻的煙花直到現在還沒停止,藍色紫色絢麗多彩的顔色不斷變幻。
男人精緻深邃的眉骨下嵌着的那雙大海一樣,湛藍的眸子在迷離的彩光下,讓人淪陷。
早就發現餘添添的目光,但景則直到煙花放到最後才輕輕攬着她的肩膀,讓她看向天空。
他的手掌大而溫涼,餘添添順着他的牽引擡頭望去,即将落幕的電子煙花,迎來了最重要的環節。
幾簇煙花飛快沖破黑暗,被煙花染上绮麗色彩的煙花落在了餘添添臉上,景則擡手輕柔地将被她體溫融化的雪花撫去。
夜幕上由一架又一架浪漫虛幻的無人機組成的耀眼字體,深深地印在了餘添添眼裡
——only one。
是餘小二。
獨一無二的餘添添。
景則沒有看天空上他制造出的驚喜,他在意的永遠隻有餘添添,他認真地看着她,緩慢地念出天上的字。
“永遠自由,永遠被愛。”
祝福餘添添他永遠不會嫌多,于是他又祝福了她一遍:“餘小二,新年快樂。”
2024年,群鷹樂隊還是六個人。
2024年,餘添添的計劃即将迎來最重要的階段。
2024年,江欽朝的心髒病又犯了。
2024年,除夕這天,餘添添終于不再一個人。
她終于不必再難捱地看着黎光緩慢破開壓抑漫長的黑夜。
她将會永遠自由,永遠被愛。
*
一年的最後一天,三苦因為證據沒到手,隻能再次折回霍巧玲家中。
拿到自己需要的證據,三苦推開門,踹了踹地上因發病渾身無力的霍巧玲,高高在上地俯視着她,冷黑的眸子裹滿了薄情的涼意。
“我要回家了。”
“家?嗤。”霍巧玲勉強扯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你要是還有家的話,你的身份就不會是假的。”
霍巧玲說的沒錯。
他要是還有家的話,他又怎麼可能用這個假身份。
“假的你不也有求于我嗎?”三苦不想跟她廢話,跟她在一個空間多呆一秒他都覺得惡心和窒息,“叫我來有什麼事?”
霍巧玲這才想起來正事,鑒于三苦還有用,她不再冷嘲熱諷,摸出一個U盤甩給他。
“别做我們的走狗做多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明亮的燈光下,U盤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
三苦攥緊U盤,垂眼睥睨着她:“什麼意思?”
霍巧玲不耐煩地踹了踹他:“别問這麼多,你不是記者嗎?把這個發出去。”
“我總要知道裡面是什麼内容吧?不然萬一因為這個我混不下去怎麼辦?”
藥效緩慢發作,霍巧玲恢複了些力氣從地上坐起身子,對他的話感到好笑:“我們霍家難道還養不起你嗎?”
可就是你毀了我的家。
三苦于心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