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了,就可以放松聊些其他的了。
人嘛,難免會有些反骨,越是不能八卦的人,越想要八卦。
薛萊十分好奇餘添添和景家那位大少爺,能否像當初的景辰和景夫人一樣走到一起。
“說實話,你大學不談戀愛是因為大少爺,還是因為職業?”
餘添添對湊到她面前的腦袋眨了眨眼,弧度很淺地彎唇:“你猜?”
“啊!好狡猾!”
薛萊一邊抱怨着,一邊頂着一頭短發依靠在餘添添肩膀上。
就像大學時的很多次一樣,在每次被責任壓的喘不過氣時,她都會在餘添添身上療愈汲取力量。
“添添,生活好難,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
餘添添軟下眸子:“謝謝,你也是。”
她也是嗎?
薛萊啞然失笑,妹妹将她視為避風港。
因為是老大妹妹又太過天真,家裡的責任理所應當地壓在她這個姐姐身上。
有時候她覺得喘不過氣時,都會不由得敬佩景家那個大少爺。
每次她都會想,景家那樣龐大複雜,他是怎麼撐下來的。
不僅撐下來了,還那樣優秀,還做到了人人滿意的地步。
作為景家唯一的繼承人,他一定一定付出了很大很慘痛的代價。
可她不可憐他。
她隻可憐心疼餘添添。
薛萊好久好久沒這樣依靠一個人了,她有些貪戀現在的幸福。
但她知道,餘添添這隻飛鶴,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事情結束,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嗓音輕輕的,像是怕打碎現在的美夢。
這個他不言而喻。
餘添添的答案是什麼呢?
“或許吧。”餘添添認真思考這個答案,“目前來說,他算是我的向往。”
如果她沒有仇恨沒有經受那麼多苦難,她想她會想跟他在一起,想學着去愛一個人,體驗在愛裡舒展,教他愛自己。
向往。
她懂了。
或許景則真的可以讓餘添添停下。
于是薛萊松開餘添添,站起身學着她對她的笑容,誠摯笑着對她祝福。
“那我就在這,預祝你成為最後的赢家。”
我的朋友,我的盟友。
我的港灣。
“好景常在啊,餘添添。”
*
回憶戛然而止,公交車也随之停下。
餘添添緩緩向前門走去,站在車邊的男人也随着她的動作邁開了腿。
車門打開,一隻精緻好看的手伸到了她眼前。
餘添添輕輕抿唇,在男人專注的雙眼裡溫和一笑,伸出手握上了那隻手。
好景常在。
餘添添看到在她搭上他手的那一刻,男人眼底浮現了淺淺的笑意。
他總是這樣好滿足。
付出一切疲憊不堪,卻隻要她一點點兒的靠近他能将其視為恩賜般,如視珍寶。
漆黑低調的車蟄伏在黑夜裡,流暢優美的車身落了曾薄薄的積雪。
車身光澤感很好,細微的光落在上面,映着雪花有一種波光粼粼的感覺。
餘添添感受着掌心傳來的心跳,自己的心也仿佛被牽引着跳動着。
司機想要推開車門下來,為他們打開車門,卻看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彎着腰小心護着餘添添上了車。
餘添添坐上車,在他關門的前一秒拽上他的衣角。
月光和風雪流進車内,餘添添卻依舊深深地望着男人那張被月光和燈光暈染的臉,盯着那雙漂亮的藍眸,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到自己。
“破鏡可以重圓嗎?”
沒由來的一句話,但他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餘添添隻是覺得,如果沒有準确的結果,她不該這樣耽誤他。
沒人該一直等誰,他也不該是無限付出的那個,更不該是被抛棄的那個。
餘添添自顧自答到:“破鏡是沒法重圓的,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圓滿,你……”
”隻要你想。”景則彎腰與她對視,薄而線條精緻的眼皮微微上揚,通透的湛藍眼眸裹着稀碎的希冀,“我就能圓滿。”
如果,是他的話,破鏡是能重圓的,就像她這種飛蛾,都因為他的愛變成了蝴蝶。
景則深深看着她,深邃的眉眼,漂亮清晰的下颌線,他就這樣頂着一張線條精緻清冷無情的臉,在月光下露出了脆弱易碎的一面。
他又輕而堅定地重複了一遍:“隻要你想,我就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