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跟白翎說話,鮑清又換了一副溫柔的嗓音,“小白啊,這小子就是脾氣不太好,下手沒輕沒重的,也沒啥壞的心眼,以後但凡他還敢這樣,你一定要來跟阿姨說啊,千萬别憋着,啊,知道不。”
白翎外表純良又溫柔,鮑清壓根沒想過倆人之間到底是誰欺負誰的可能性比較大,理所當然地覺得肯定是自己那狗脾氣的兒子挑事兒。
“你還想跟他一屋不,要不趕他去睡客廳?”鮑清一臉正義。
付晟“噌”的彈起腦袋。
玩歸玩鬧歸鬧,白翎出院之後沒有一個晚上不是跟他一起睡的,怎麼回趟家連抱老婆睡覺的資格都沒了!
白翎還沒張口,他立刻用一種比剛剛道歉誠懇一百倍的态度道:“白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下次保證再也不欺負你了,實在不行我睡地闆也行,我不想睡客廳。”
白翎:“……”好沒骨氣一人。
我還是喜歡剛剛那個滿屋亂竄的瘋狗。
“沒事,阿姨,我相信他不會了。”白翎一臉溫良,好像那種被欺負了都不吭聲,隻會默默委屈的小白兔。
鮑清母愛爆棚,差點想直接把付晟拽出去,奈何一米八七的付晟說睡地闆,下一秒就躺地下了,鮑清壓根兒薅不動他,在白翎多番勸說下,才三步一回頭踩着毛毛鞋回去睡覺了。
門一關上,在地上裝假狗的付晟一秒彈射到了白翎身上,抱着人就往床上壓。
“白哥……我欺負你?我怎麼欺負你了?嗯?!”付晟咬牙切齒,對着白翎一頓上下其手。
“嗯?這樣?還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停!不要啊哈哈哈……”被追着撓癢癢的白翎,笑得氣都要喘不過來了,直到他眼眶都濕了,一副真被欺負狠了的樣子,付晟才放過他。
折騰半天,倆人都累了,付晟把人塞回被窩,又轉身把弄到地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關掉了大燈,也跟着進了被窩。
一時間空氣安靜得能聽清楚兩人不同頻的呼吸聲。
付晟看白翎一副打算閉眼睡覺的樣子,依舊不肯放棄,不依不饒地開口。
“白哥……”
“嗯?”
“我要刺那個……”
“……”
“求你了……”他拱來拱去。
“……”
“白哥……”
白翎歎了口氣,算是明白了,這事兒要是不答應,付晟肯定不會消停,不知道要鬧到啥時候。
“可是我也不記得那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萬一是當時我們倆吵架,我随手畫的引雷詛咒怎麼辦,到時候刺完的一瞬間,一道雷下來劈死你。”
“……”付晟從來不知道白翎也這麼能鬼扯,可愛。
“不會的,當時我們倆感情可好了,你天天都說愛我永不變,你現在都不說了……”付晟在白翎脖子上黏黏糊糊地蹭。
“行了行了。”
“給你刺就是了……”白翎徹底敗下陣來。
“真的!!”還打算蹭一會兒的付晟猛地擡頭,驚喜地看着白翎。
“嗯……大不了我跟你一起被雷劈。”白翎把他蹭得亂糟糟的頭發往後理了理。
看着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付晟眼睛熱熱的,分不清到底是因為終于得償所願,還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帶給自己這麼多的幸福。
“白哥……”付晟動情地喊了聲。
“嗯?”白翎笑着看他。
“你困嗎……我有點想要~”
白翎表情一秒冷若冰霜,像沒聽見一樣給自己把被子蓋好,把付晟推到床的另外半邊,然後放了個枕頭在兩人中間。
“看見沒,三八線,超過就叫你媽來罵你。”
“白哥……”付晟試圖給自己争取一下。
“睡覺!!!”
……
在鮑清女士的多番挽留下,白翎跟付晟還是在第二天回了兩個人的小家。
白翎回工作室熟悉了兩天,又開始每天上班。
直到一周後的傍晚,在付晟的多次催促下,白翎終于帶着刺符需要的所有工具回了家。
付晟最後還是選擇了胸前,左邊,離心髒最近的位置。
白翎拿着一把刮胡刀對着付晟胸前比劃,最後又問了一次。
“你确定嗎?紋了真的洗不掉噢。”
付晟眼神溫柔地看着眼前表情認真的人,語氣堅定地開口。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