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黎婉怡轉過頭看虞笙,蓄着淚水的眼眶把她吓了一跳,“怎麼了這是?怎麼還哭了?對不起對不起。”
虞笙最害怕别人哭了。
眼淚也是一種無聲的攻擊。
尤其是黎婉怡。
“說話呀,都是我不好,别哭了。”此刻的虞笙手忙腳亂地安慰着她。
被安慰了黎婉怡更想哭了,原本她隻是單純想擠點眼淚而已,現在卻成這樣了。
黎婉怡眼眶濕潤,嗚咽着說:“我剛才在想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見面的時候,我還用力抱着你。”
“那你不是很疼?我還讓你答應我去應酬,我真壞。”
話落,虞笙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應酬我還是可以去的。”
“這是重點嗎!”
虞笙輕拍着她的背脊,柔聲說:“好好不是不是,别哭了,等下還要吃飯呢,你想要眼淚拌飯?”
黎婉怡松開虞笙,擦掉眼淚。
陸一白:“笙兒!”
她們循聲看過去,虞笙看見來人,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剛解決好這邊,另一邊又來了。
“你傷到哪裡了?給我看看。”陸一白的手直接按在虞笙胳膊兩側,不是很用力,但也是直接按到她傷口上。
“你按的地方。”
“......不好意思。”陸一白像碰到燙手的山芋一樣,驚慌的松開手。
虞笙說:“你來幹嘛?”
“我來看你啊,聽說你受傷了,馬上我就過來了。”陸一白才注意到黎婉怡在,說,“你眼睛怎麼紅紅的,進沙子了?”
“進去說進去說。”虞笙拉着倆人進去。
白自秋早就把飯菜給做好了,坐在飯桌上等着虞笙的解釋。黎婉怡和陸一白打過招呼坐下,也等待着虞笙的解釋。她稍微簡單解釋了一下,沒有說出她内心的疑惑,這才過關。
吃過飯後,黎婉怡坐在床邊給虞笙換藥,眼眶還是紅紅的。
“别哭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
黎婉怡瞪了她一眼,瞥見她右手臂内側的紅玫瑰紋身,“你這個紋身,對做模特有影響嗎?”
“嗯...剛開始多多少少有,但後來人家知道了我的能力,就不在乎了。”
“你還變相着誇自己。”
虞笙的嘴角微彎。
黎婉怡:“那個應酬,你還是别去了,去了難免要喝酒的。”
“沒事啊,我可以不喝的,況且我都答應你了。”
見她這麼說,黎婉怡不好說什麼了。
她們下樓,陸一白和白自秋坐在客廳裡喝茶,茶幾上放着不少補品和水果籃。“讓你破費了,帶這麼多東西來。”白自秋說。
“沒事的舅舅,都是應該的。”
虞笙和黎婉怡坐在沙發另一邊,說着悄悄話。
陸一白看過去,說道:“笙兒,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找我,比如上下班我來接你。”
“知道了。”
他站起身,和白自秋說:“舅舅,公司還有點事,那我先走了。黎婉怡,我送你回去。”
“啊?好吧。”黎婉怡說。
于是,陸一白送黎婉怡回去。車内,陸一白半晌問道:“你能不能在笙兒面前多講講我的好話?”
“好話?”黎婉怡一陣見血說道,“你覺得你的好,她會看不見嗎?她隻是裝作沒看見,隻想把你當朋友。”
陸一白沉默不語。
“陸一白,你就放棄吧,笙兒是不會喜歡你的。”她苦口婆心地勸道,“以你這麼好的條件,還愁找不到喜歡的人嗎?”
“......我隻喜歡她。”
過了一會兒,他說:“算了,能陪在她身邊也挺好的。”
黎婉怡無奈搖搖頭,真的是無藥可救了,還越陷越深。
另一邊。
虞笙坐在客廳裡刷手機,逛了一圈微博,關于她的黑料還真是不少。那些黑料無非就是感情,沒什麼好在意的。
“叮咚”一聲,屏幕上彈出一條信息。
林絕:【你受傷了?】
虞聲神色一頓,淡淡回個“嗯”。
那頭正在開會的林絕看到虞笙單調的一個字,眉頭一皺,收起心思認真聽員工報告。會議結束後,林絕回到辦公室,看向洪銳。
想說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洪銳。”
洪銳有些緊張地問道:“嗯?怎麼了,林總,是策劃案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林絕頓了頓,“我有一個朋友,他想關心一個人的話,應該要怎麼表達?”
“啊?”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林絕再次強調。
洪銳恍然大悟,“要是想關心一個人的話,很簡單啊,林總你直接去找她…不是,是讓您的朋友直接去找那個人。”
“但,那個朋友的性格就是不主動的類型呢?”
“那可以暗戳戳的表示一下。”
林絕沉思,呢喃道:“暗戳戳?好像有點道理。”他擡頭,瞧見洪銳好奇的目光,咳嗽一聲,“你先出去吧。”
“好。”
洪銳出去後,林絕拿起手機,點進和虞笙的聊天框,反反複複地打完又删除,最終還是打下一句話。
林絕:【這麼笨的,還讓自己受傷?】
虞笙看見了這條信息,心裡一陣無語,直接回了六個省略号,放下手機。
虞笙:【......】
林絕也是沒搞懂虞笙回複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說錯話了?還是覺得他這句話讓她感動到不知道怎麼回複?
他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