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給我敬酒的男人。”
虞笙剛想說是黎婉怡的同事,忽然心頭一計,“哦,那個啊,我男朋友。”
“這麼醜?”聽到答案的林絕,眉宇間的溫柔轉瞬即逝,嘴比腦子反應快,“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什麼歪瓜裂棗你都拿來當寶貝。”
“沒事啊,我喜歡就好了。”
“......”
話題給聊死了,林絕冷淡的目光盯了她好一會兒,轉頭看向窗外。
良久,虞笙的電話響起,她打開免提,“怎麼了?一一。”
“笙兒,你在哪呢?我現在在飯店附近。”
“我送林絕回家,他喝酒了。”
對方沉默片刻,“那個...那你...那你注意好分寸。”
“?”
“我挂了。”
虞笙心裡不解,難道不應該擔心我的安全嗎?怎麼話裡話外好像在擔心我吃了林絕那樣。
沉默的氣氛持續到車抵達門口,虞笙說:“到了。”她偏頭看向身側的人,好似睡着了,“林絕。”
“嗯。”他說,“坐一下再回去吧。”他解開安全帶,自顧自地下車,語氣也不容虞笙拒絕。
虞笙看着林絕下車,又走進家門,她随後也解開安全帶,走了進去,關上門。
屋内隻開了一盞暖黃色的燈,林絕一身黑色的坐在沙發上,仰頭阖着眼靠在椅背上,一雙長腿無處安放。
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在拍雜志封面。
虞笙穿上藍色的棉拖,脫掉外套,朝着林絕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林絕。”
“嗯。”
“把你送回家了,那我走了。”
“頭疼,我想喝水。”林絕微微眯起眼看虞笙,語氣帶着哀求,“你去給我倒,好不好?”
“上輩子欠你的。”虞笙嘴上說狠話,身體卻誠實的走到吧台上給他倒水。
林絕接過虞笙遞過來的杯子,喝完後又讓虞笙放在茶幾上。
虞笙耐心地放下杯子,看着他,說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剛踏出一步,林絕立馬拉過她的手,用力一拉,虞笙跌落在他懷裡,以側坐的姿勢。
“林絕!你幹嘛!”她驚呼。
一七五的虞笙坐在林絕懷裡,也顯得很嬌小。他雙手圈住她,腦袋靠在她肩窩處,溫熱的氣息密密麻麻的灑在她脖子上。
“我頭疼,能不能給我抱一下。”
虞笙扭了一下身子,“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林絕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是她側坐的姿勢不舒服。
林絕的手放在她手臂兩側,用力一提,讓她站起身後,雙手勾在她大腿上,直接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繼而又環抱着她。
他還不忘問道。
“這樣舒服了嗎?”
“……”
虞笙對林絕的一頓操作下來,一臉茫然,反應過來才察覺坐在他腿上,臉色漲紅,掙紮着起身,卻被他一把按住。
“别動,給我抱會兒。”
虞笙蹙眉,幹脆不動了,任由着林絕的額頭擱在她肩膀上。
“林總,您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套?”她說。
“林總”這稱呼被虞笙叫的很奇怪,很谄媚,也很讓他不舒服。閉上眼的林絕緩緩睜開眼,熟悉的感覺又來了,擡起頭看她。
“林總不是說要和我叙舊嗎?哪有人坐在腿上叙舊的,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林絕笑了,平視着望着虞笙,“那,叙舊的話,不一定要幹坐着,我們可以幹點别的。”
話裡話外,虞笙聽出一絲絲暧昧的情愫,眉頭一皺,對上林絕似非似笑的眼神。
他視線一低,虞笙跟随着他的視線往下看。
鼓鼓囊囊的一團。
虞笙臉上一紅,下意識的想扇林絕一巴掌,動作大幅度卻扯到手臂上的傷口,她沒有感受到。
“林絕!你發/情啊!”
林絕抓住她扇過來的巴掌,語調中帶着愉悅,“嗯,隻對你發/情。”他盯着虞笙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莫名覺得很爽,很舒坦,拉着她的手緩緩往下走。
屋内異常的安靜,隻聽見彼此略微急促的喘氣聲。“咔哒”一聲,林絕帶着虞笙微微顫抖的手,解開金屬皮帶,聲音很低沉,帶着莫名的引誘。
“虞笙,可以嗎?”
虞笙沒有閃躲也沒有拒絕,咬着唇不說話。
“可以用手,幫我嗎?”林絕見虞笙沒有拒絕,自顧自地往下走。就快要觸碰到的時候,林絕餘光一瞥,瞥見虞笙白色衣服上透着一抹紅色,停下動作,蓦然松開她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虞笙懵懵地望着林絕。
“對不起,我忘記你受傷了。”林絕把虞笙抱到沙發上坐下,站起身系好皮帶,走向櫃子處,拿出藥箱走過來,坐在她身旁。
虞笙不懂林絕這是在搞哪出,但是她現在心裡很不爽。
她擡腳一下一下摩擦着林絕的小腿,視線一低,“林總,不繼續了嗎?”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句話,好像欲求不滿的那個人是她。
“别鬧。”林絕面無表情地說,像極了一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林絕。”
“把衣服脫了,上藥。”
虞笙疑惑,“上藥?上什麼藥?”
“傷口裂開了。”
虞笙這才注意到,垂眼看向右手臂,确實是受傷了。她把上衣一脫,還沒感受到冷意,一條毯子披在她身上,隻露出右邊的身子給林絕。
“怎麼傷得這麼重?”林絕黑眸緊盯着傷口,眼眸裡充滿着心疼,“是不是被人報複了?”
“被刀劃了一下,應該不會留疤吧。”
“你難道不應該擔心你的安全嗎?還擔心留疤?”他拆開紗布,傷口上的針線縫得很整齊,隻是有一點點血滲出來了。
虞笙回答他上一個問題,“我也覺得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那群人找上我了,想給我教訓,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可能有點疼,忍着點。”林絕用棉簽蘸碘伏,邊往傷口上吹氣邊說,“最近注意安全,别到處亂跑。”
她“嗯”的一聲,看着林絕認真的模樣,冷不丁地說道:“林絕,你是不是特恨我?”
動作一頓,林絕沒說話。
虞笙繼續說:“恨我離開你,還離開你七年,一直都沒有聯系過你。”
“你聯系了。那天巴黎還下雪了,是初雪。”林絕淡淡的說着,像似在說無關緊要的話,“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還愛...”頓了頓,“我一直關注着你,後來知道你一個人去了巴黎,一個人出去闖,你結婚又離婚我也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那通電話,我也知道是你。”
“我恨你,也很舍不得你。”
“這些年,你過得好麼。”
話落,虞笙瞳孔放大,微微張開唇,覺得很難以置信。
誰也沒想到,林絕會惦記着虞笙七年,是恨,亦是愛。他甯可一個人獨自承受七年,也不願主動去找虞笙。
又或許是因為恨你,讓我獨自撐過了短短七年。
虞笙何嘗也不是一個人在承受着。
因為不主動,讓他們錯過了七年,也因為心中的舍不得,再次故地重遊,重新拾起心中的愛。
“林絕,那你為什麼現在這麼關心我?”虞笙問。
“閑的。”
“……”沉重的氣氛一下子恢複原狀。
林絕給她包紮好傷口,“衣服穿上。”他收拾着藥箱,放回原處,站在客廳問道,“要留在這過夜,還是回去?”
“我讓一一來接。”
“你那個醜男友不來接你?”林絕語氣欠欠的。
“......”真的是小氣鬼,計較到現在,虞笙心想。
沒一會兒,黎婉怡來了,和林絕打過招呼接走虞笙。黎婉怡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虞笙也察覺到了,閉着眼說:“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我現在有點累。”
“笙兒,我就問一個!就問一個!”
她“嗯”的一聲。
“你們做/愛了嗎?”
“......”對方已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