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
“不信就算了。”
他們很快抵達西街18号,虞笙和林絕下車。林絕偏頭看向愣在原地的虞笙,不一會兒她擡腳站在門前,鑰匙轉動,門緩緩被打開。
虞笙轉身回到林絕面前,說道:“一起把東西搬進去吧。”
他打開後備箱,虞笙擡箱子默不作聲地走進去,林絕微微皺眉望着她的身影。
兩個人一來一回地把後備箱的東西全部搬進來了,虞笙和林絕說:“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他沉默點頭,“那我走了,你…你有什麼需要再來找我。”
“好。”
待林絕走後,虞笙直接上到客房洗澡。因為她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她不想進去。折騰了一下午,虞笙人一躺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虞笙叫來裝修師傅和保潔把屋子原來的樣子換掉了,該扔的扔,該改的改,除了那間小黑屋沒動。
至于那張全家福,虞笙把它扔到雜物房了。
經過幾天的折騰,整個房子煥然一新,虞笙心情也好了不少。
十月中旬,虞笙完工回到家,屋内一片漆黑,呢喃道:“我記得我走之前留了盞燈的啊。”
她一打開燈,蓦然出現的衆人齊聲喊道:“虞笙,生日快樂——”
虞笙被吓了一跳,目光掃過衆人,白自秋、譚素梅、黎婉怡、高穎、黎平威,還有陸一白。
“你們怎麼知道今天我生日?”
白自秋:“當然是我告訴他們的。笙兒,你很久也沒過生日了吧,我給你補上。”
譚素梅端着蛋糕,走上前,柔聲說:“來,許願吧。”
虞笙望着蛋糕上插着的三根蠟燭。
其實她不喜歡過生日。從七歲以後,生日對于她來說若有似無,也不期待了。
但今天她不想辜負衆人的心意,她笑了笑,閉上眼,雙手合十,沒有任何願望可許。
虞笙睜開眼,吹滅蠟燭。衆人紛紛把禮物塞進虞笙的懷裡,抱都抱不過來,還是譚素梅拿走一些。
衆人在家裡吃了頓飯,飯當然是他們提前做好的。熱鬧了一會兒,虞笙送走了他們。
虞笙上到二樓,推開雜物間的門,裡面放着不少她童年的東西,那架鋼琴也在。
鋼琴上積了不少灰,她走過去,打開頂蓋,食指緩緩地敲着一首歌,是簡單的生日歌。
安靜的房間内,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傳來。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虞笙的沉浸,她滑動接聽,沒有說話,食指還在敲琴鍵。
對方也沒有說話。
虞笙正想挂斷,林絕倏然開口說:“虞笙,生日快樂。”說完,對方挂斷了。
她愣了愣,盯着結束的通話頁面發呆。
-
十二月底,虞笙飛往米蘭參加時裝周。這次邀約是米蘭時裝周的主辦方邀請她,時裝周結束後,虞笙被主辦方攔下參加宴會,她拿着酒杯和其他人應酬。交談結束後她走到角落裡,打電話給黎婉怡,對方沒有接聽。
今天晚上是他們公司的年會。
這段時間虞笙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忙得暈頭轉向,一時間顧不上黎婉怡的事情。
虞笙心裡有些着急,打了好幾通電話也沒有人接,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害怕黎婉怡出了什麼事,嘀咕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虞笙和主辦方打了聲招呼,立刻離開,她走出會場,攔下出租車前往機場,在手機上訂了最後一張飛機票。
“師傅,麻煩快點。”她用英文和司機說。司機點點好,踩下油門。
很快,虞笙抵達臨市的機場,直接打車去黎婉怡發給她吃飯的位置。她飛奔下車,來到包廂門前,推開門,環顧一圈全是不熟悉的人,連忙道:“對不起,打擾了。”
她問前台的小姐姐,微喘着氣,說道:“請問104包廂上一桌的客人去哪裡了?”
“抱歉,我不知道。”
“好的,謝謝。”虞笙轉頭離開,偌大的臨市也不知道上哪找人,于是她想到了林絕,好似林絕是無所不能,是她困難時的及時雨。
打通電話後,她開門見山道,“林絕,你幫我查一下黎婉怡現在的位置。”
對方愣了一下,“你等一下。”
他放下手機,十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敲着,電腦屏幕立馬閃現出一連串代碼,很快定位到一家會所,他拿起手機,“在金悅城。”
“好,謝了。”
挂斷電話後,虞笙馬不停蹄地趕到金悅城,還沒問前台的小姐姐,餘光一瞥,瞥見項河山扶着喝醉的黎婉怡往後門走,皺眉,大聲喊道。
“項河山!”
被叫住的項河山身子一僵,停下腳步。
虞笙疾步走上前,一把扯過黎婉怡,上下打量着她,見她沒事終于放下心,看向項河山,“這裡有我,你可以回去了。”她拿走挂在項河山肩上的包包。
項河山讪讪一笑,似乎沒有預料到虞笙的到來,面上閃過一絲心虛,“虞笙,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米蘭嗎?”
“我完工飛回來的,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她冷淡道,沒等項河山回應,轉身離開。
虞笙轉身的那一刻,身後的項河山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神瞬間陰沉。
虞笙送黎婉怡回她家,扶着她到她房間,給她卸妝,擦臉,坐在床邊,輕歎一聲。她回想着剛才的情形,很不對勁,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也不知道項河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想了一會兒,困得打哈欠,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是林絕打來的電話。
“喂。”虞笙看了眼熟睡的黎婉怡,起身走出去,關上房門。
“你現在和黎婉怡在一起嗎?”
“嗯,她現在在我家。”虞笙下到一樓躺在沙發上,手機放在耳邊,眯上眼睛。
“那就好。你現在不應該在米蘭嗎?”
虞笙的聲音很疲倦,說話也輕輕的,“打不通她的電話,我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這樣。”林絕半晌說,“上次我幫你搬家,飯還沒請我呢。這次我又幫了你的忙,你可就欠我兩頓飯了。”
“嗯......”
“嗯什麼,虞笙,你可不能耍賴,你答應過我的。”話落,見對面一直沒反應,林絕剛想說話,聽筒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不自覺地放輕聲音,“虞笙?”
林絕失笑,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