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坐在床上打開電腦，整理明天的工作安排，一打開，還是有不少騷擾信息，她一鍵拉黑删除。整理完之後，一條通知信息彈出來，虞笙這才想起明天是心理咨詢的日子。

每年年底，虞笙都會抽空回去看心理醫生，在國外那幾年也是。現在的狀況比以前好多了，但她還總是會夢見那個小黑屋。

翌日。

虞笙完工後，來到心理咨詢室，裡面的心理師已經等候多時了。

“虞笙，你來了，請坐。”謝高霏一身白大褂坐在小沙發上，笑說，“好久不見。”

虞笙坐在她對面，說：“好久不見。”

謝高霏站起身去倒水，放在虞笙面前，開玩笑道：“你這人，也就隻有在年底才會找我，平時都不找我。”

“沒有的事兒，我這幾天工作比較忙，剛好提醒我今天是來咨詢的日子，我才想起來。”

謝高霏故作難過，伸手擦了擦沒有眼淚的眼淚，“唉，我有點難過了。如果你想補償我的話，等會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你請。”

虞笙失笑，“好，請你還不行嘛？我給你賠罪。”

“這還差不多。”謝高霏說，“你舅舅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好。”謝高霏說，“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睡眠怎麼樣？”

虞笙想了想，“最近過得挺好的，工作很充實，家人也在身邊。睡眠嘛，也馬馬虎虎，但偶爾會我做噩夢，夢到那個小黑屋。我現在已經回到西街十八号住了。”

“沒事的，可以慢慢來，慢慢去放下。最近還是睡得不好嘛？”

“大概是工作完很累，一躺床就睡着了。”虞笙說，“我到現在還是無法适合幽閉的空間，想去嘗試但還是很難鼓起勇氣，總覺得自己過不去這個坎，很難。”

虞笙傾訴的時候，謝高霏眉頭緊皺，邊點頭邊輕聲回應。

謝高霏慢慢開導，語氣很輕卻又很有力量，“虞笙，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張，要慢慢來。你現在就很棒呀，你說你現在住在那裡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有時候回來，都不敢路過那條路，你看你都邁出了第一步，很厲害了。”

虞笙擡眼看向她。

“虞笙，你不能老是抓住不好的回憶，不能單看壞的一面，這樣會影響你的病情的。”謝高霏說，“你現在做得很棒，困難隻是暫時的，你看你現在就很厲害呀。有時候我都很佩服你，你很堅強也很勇敢。”

虞笙和謝高霏聊了很多，不隻是聊到病情，還聊到很多。

咨詢結束後，謝高霏脫下白大褂，穿上外套，看向虞笙，“對了，等會我們吃什麼？”

“都行。”

“都行啊，等一下我挑個貴的地方。”謝高霏挎起包，走過去挽着虞笙的手臂，“走吧。”

“你今天就我一個病人？”

謝高霏：“對呀，專門把整一天的時間留給你。”說完，她還眨了眨眼。

虞笙一笑，“說得咱倆要去約會的樣子。”

“就是約會呀。”

她們抵達餐廳後，餐廳裡有暖氣。謝高霏一進門就把外套給脫掉了，看向裹得嚴嚴實實的虞笙，“你不熱嗎？”

“我怕冷。”

“開了暖氣你還怕冷。”謝高霏說了一句，低頭看菜單，問道，“你吃什麼？”

“我看看。”

點完單後，謝高霏撐着下巴，好奇地問道：“虞笙，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真的假的？你沒有喜歡的人？”

“真沒。”虞笙望着謝高霏，打趣道，“你知道你臉上現在寫着兩個字，知道嗎？”

“什麼？”

“八卦。”

“......”

見謝高霏無語的表情，虞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一轉頭，瞥見斜對面那桌的兩個人，眉頭一皺。

這時，服務員端上菜，擋住了虞笙的視線，繼而又走開了。

“你在看什麼呢？吃飯了。”

謝高霏見虞笙沒反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了一對情侶。看起來年齡差有點大的情侶，男人像三十出頭，女生像二十幾歲出頭。

“虞笙？”謝高霏拍了拍虞笙，見她回神，問道，“你認識啊？”

她回神，“啊，不熟，隻見過那個男人幾次面而已。”

“這樣啊，吃飯吃飯，菜都快涼了。”

“好。”

虞笙偶爾的餘光會看向那張桌，原本她不想管，但她看見項河山握住女生的手，而那個女生很害羞的望着項河山，她忍不了了。

她發誓，她單純隻是不想讓那個女孩子被項河山給欺騙。

虞笙“啪”的一下，放下筷子，站起身，氣勢洶洶地來到他們面前。

什麼也沒說，她直接給項河山一巴掌，拿起杯子把紅酒潑在他身上，罵道：“你這個渣男！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周遭異常安靜，紛紛當吃瓜觀衆，拿出手機拍攝。

不遠處的謝高霏一臉懵，心想，不是不認識嗎？

而項河山也被潑得一臉茫然，他還沒開口，對面那個女生替他說話，站起身，看向虞笙，“喂！你誰呀！你怎麼一上來就打人呢！”

“這位妹妹，我奉勸你一句，還是分手好，他呀，可是個大渣男。”虞笙看了看女生，又轉頭看向項河山，“項河山，你騙我感情，又騙我錢，現在又來禍害其他女生是不是？”

女生半信半疑，問正在擦衣服的項河山，“這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我他媽根本就不認識她。”

“不認識你，她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虞笙雙手抱臂，“妹妹，别問了，你覺得他會說實話嗎？我可是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