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戎不動聲色,他知道康劍此刻的心情,但作為專業的經濟法律師,刑事案件他不是不會處理,更多的是不願意接。
“康總,您也知道,我擅長的是經濟糾紛,刑事案件不是我的強項。”他頓了頓,不讓康劍的焦慮有片刻蔓延,“但既然我們相識一場,您又是陳總的朋友,有這份交情,我會盡我所能。”
康劍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
元戎點了點頭,人情最是難還,送上門的為什麼不承?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擅長刑事案件的律師。我會陪同他一起去富泉村,争取掌握主動權。”
康劍急切地點頭,他經商多年,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局面,他的信任此刻全部寄托在了元戎身上。
……
簡觀星和梁暢将死者從泥塑神像中掏了出來,很快便确定了死者身份。
那人是村裡一個包工頭的兒子,今年25歲,名叫關銳。
初二辍學後,他便開始了在社會中的闖蕩。他進過電子廠,做過理發學徒,也在酒店幫過廚,甚至因為被人哄騙而卷入了傳銷,一度被賣到了緬北,最終被人救回。
拿到資料時,就連見多識廣的璩潛都忍不住喊了一句:“這人生履曆,真他娘的精彩。”
簡觀星和梁暢耳邊,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幹嘔聲。
梁暢拍完屍體的照片後,一邊收拾相機,一邊“毫無人性”的笑道:“那孩子估計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簡觀星微微挑眉,他總覺得梁暢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幸災樂禍。梁暢注意到了簡觀星的目光,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欺負新來的?”簡觀星直截了當地戳破了梁暢的心思。
“什麼叫欺負,這叫幫助他迅速成長。”梁暢就一個惡趣味,喜歡看新來的在現場吐的死去活來,“再說你看他那樣,多有青春的活力,他那是吐嗎,他那是對生命的敬畏。”
“哪像我們,跟個老油條似的,剛屍檢完就能幹一大碗牛肉面,簡直畜牲。”梁暢自嘲地說,連自己都不放過。
簡觀星回應道:“你自己做畜牲就好,别帶上我。”
經過幾個小時的相處,簡觀星對梁暢的性格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能夠輕松地互相調侃。
簡觀星小心翼翼地将死者關銳的衣服剝離,每一件衣物都被仔細檢查,并做好記錄,以确保不遺漏任何可能的線索。
梁暢則在一旁認真地做着信息記錄,他注意到死者的内褲價值不菲,至少需要五六百塊錢一條。
“這家夥平時穿得可真夠奢侈的。”梁暢邊記錄邊評論,“現在做承包工程都這麼賺錢嗎?”
死者身上的配飾更是琳琅滿目,幾乎每一件都是黃金制成的,手鍊、項鍊、大戒指,每一樣都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