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一拍即合,直接敲定了結盟一事。
當然,扶绫沒什麼話語權。
一來她是小輩,二來鶴至韻放言來之前已經與滄浪閣現在的閣主,也就是扶绫的師父有過商談。
所謂商談,自然是鶴至韻信口胡說。
要真有此事,師父能不告訴她?
一提到滄浪閣閣主,段家的二位來了興緻。
這時候,扶绫自然不會再刻意隐藏師父的身份,直接表示自己的師父就是先閣主之女宋蘊。
當年武林中人,誰人不知宋蘊的大名。
宋蘊少女時期性格張揚,放話要打遍天下無敵手,還惡趣味地要每一個手下敗将稱呼她為“江湖第一美人”。
宋蘊說江湖中人都愛搏什麼“江湖第一劍”,或者“江湖第一刀”之類的名聲。
她宋蘊雖然容色平平,卻也是愛美之人。這臉就長成這樣了,也沒辦法換一張漂亮點的皮,美人之名是此生與她無緣了。
可偏偏她宋蘊武藝高強,諸多俠士敗于她手。
靠臉做不成美人,那就靠這一身高強的武藝。
這第一句“宋蘊是江湖第一美人”傳出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那人愛慕宋蘊,又或者是意圖巴結滄浪閣。
等到這稱呼宋蘊為“江湖第一美人”的人越來越多,衆人才發覺出不對勁,紛紛跑去問那些人到底是為什麼。
難不成是宋蘊給了他們什麼武功秘籍?又或者是以權壓人?
那時衆人才知道,原來是這些人全是宋蘊的手下敗将,這稱呼也隻是輸掉的人必須履行的諾言。
時至今日,有人問起江湖第一美人是誰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會想起宋蘊。
這樁往事扶绫還從未聽師父提起過,聽到他們講起這事,她聽得是津津有味。
“扶绫是第一次聽見這事吧?”鶴至韻饒有興趣的問道。
扶绫點了點頭。
"你師父年輕氣盛時幹的類似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鶴至韻酒力不勝,臉頰上泛起紅暈。“年少的時候我就羨慕你師父,一手劍法使得出神入化,性子也活潑可愛。”
她搖頭歎息,“隻可惜,滄浪閣受歹人所害。從那以後,再不見她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段宗繁一直默不作聲,等到鶴至韻感歎完了才問了一句,“所以,在清溪村的時候,宋大俠臉上戴着人皮面具?”
扶绫點了點頭 ,“師父遠遠就認出了您。”
酒氣上頭,鶴至韻神色哀傷。
扶绫擔心再這麼聊下去會出事,連忙開始打起馬虎眼,“鶴姨,我師父老和我說你酒量不如麻雀肚,原來是真的!”
易千書擔心的看一眼鶴至韻,對方的右手藏于桌下,“你鶴姨一沾酒,那肚子就要變小勺。此刻她眼前怕是一片模糊,也不知還能不能看清你的面容了。”
她擺出一副打趣鶴至韻的樣子,将強撐這身體的鶴至韻摟在懷裡。
易千書的手在鶴至韻眼前晃了兩下,“師姐,醉了?”
鶴至韻順勢而為,裝作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迷瞪着眼睛,“嗯?”
“既然鶴大俠醉了,那便扶到廂房裡去休息吧。”段宗慶招了招手,站在他後方的丫鬟立馬走到鶴至韻的右手邊,就要扶着鶴至韻去廂房。
扶绫立馬起身,“還是我來吧,鶴姨醉成這樣,我這個做小輩的肯定得出力照顧照顧的。”
她對丫鬟說道:“勞煩帶路。”
進了廂房,二人輕輕将鶴至韻放在床上。
扶绫使喚那丫鬟去廚房給鶴至韻熬一碗醒酒湯。
等待丫鬟出了門,易千書立馬走到門口守着。
扶绫探上鶴至韻的脈搏,歎了口氣,掏出針囊,拿出銀針。她拿起一早備好的丹藥喂進鶴至韻嘴裡,“鶴姨,含着。”
丹藥含在口中,慢慢被唾液融化。
等到扶绫将銀針一根根拔掉的時候,一顆丹藥剛好在口中完全化掉。
扶绫将鶴至韻扶起來,給她輸送内力。
她溫和的内力遊走在鶴至韻體内,大大緩解了鶴至韻的不适。
鶴至韻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
做完這一切,丫鬟剛好回來。
易千書瞧見走廊上的身影立馬進了屋。
扶绫拍了下鶴至韻的後背,她立馬“哇”的一下就吐了出來。
二人一個拿着帕子給鶴至韻擦嘴,一個手裡端着茶杯給她漱口。
見丫鬟端着醒酒湯進屋,扶绫說道:“正好你回來了,快叫人來收拾收拾吧。”
“再勞煩你去我房中取件衣裳來,鶴姨的衣服髒了。”
丫鬟将醒酒湯放在桌上就又出了門。
扶绫和易千書二人合力為她換了身衣裳。
還好今日隻是舉杯喝酒,沒做些什麼費力氣的事情,鶴至韻的傷口沒有崩開。
不然手臂上滲出鮮血可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