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永良看了愣住：“你這是……”

“實不相瞞，我在為參加機器人選美大賽做準備……”代曜假笑着露出八顆牙齒，又喪下來，“啊不是，見諒見諒，我現在随便動彈一下就渾身疼，隻能盡量小幅度地調動肌肉。”

符永良笑得不行：“你這比機器人還像機器人。”

演示廳裡人變多了，沙吉從旁邊經過，一眼就看見了坐得筆直、昂首挺胸的代曜，笑着道：“不錯，看上去很精神。”

他說完，代曜感覺身邊投來一些目光，伴随着竊竊私語。

“是那個新人吧，免試那個。”

“我剛來那會精神也這麼抖擻。”

“那怎麼沒見沙隊說你不錯啊。”

“誰說沒有。”

“有又咋了，沙隊是鼓勵式教育，誰沒被他誇過啊。”

“就是啊，哈哈哈。”

代曜對周圍報以和善的目光，調整坐姿坐得低了點，他可不想一來就當出頭鳥。

沙吉走上演示台：“早上好，技術組對作戰系統進行了完善，我們今天給大家展示一下新功能。”

底下有人有些失望：“啊，今天講這個？”

還有人用商量的口氣道：“沙隊，新功能我們自己摸索就行了，今天講點有意思的吧。”

沙吉平時溫文爾雅沒距離，今天卻沒那麼好說話，語重心長道：“這次的改動不小，為了大家盡快适應新的作戰模式，也确保大家的安全，還是很有必要講講的。”

代曜聽了一會，發覺沙吉講的主要是作戰流程、作戰面闆的操作方法，這些他早就在手冊裡提前了解過了，但沙吉講得非常細緻，而且融合了他自己的作戰心得，簡直是掰開揉碎了、最後再給人喂到嘴裡。

正式治安員有一套固定且嚴格的作戰流程。每發生一起暴亂事件，治安局的人工智能小雨會立刻進行計算，第一時間鎖定危險來源，預測危險分子未來動向，并形成最佳作戰方案。

正式治安員手裡的槍械也非常智能，能識别出敵我雙方身份，防止被繳獲，還配備有定位和智能瞄準，相較普通輕武器，射擊的準确率得到大大提升。

講到最後，代曜問了一個問題：“隊長，最佳方案一定不會出錯嗎？還有槍械智能，萬一它計算錯誤，瞄準的是同伴呢？”他所在世界的人工智能還經常智障呢。

幾乎沒有人質疑過小雨，其他人交頭接耳起來，覺得他這問題沒太大意義。

代曜不覺得不好意思，一個問題不會因為它聽上去很傻就失去價值。

沙吉道：“百分百不出錯，任何方案都不可能保證這一點，所以我們還不能将決策權完全交給小雨。但事實上我們能做的隻有相信，相信小雨知道得更多、看得更遠，也相信指揮部永遠在我們背後，為我們把好最後一道關。”

代曜意識到這是個很難給出完滿答案的問題，但沙吉鼓勵他道：“很好，正因為有這樣的憂慮，技術組才夜以繼日不懈工作。”

上午訓練結束，沙吉叫代曜一起去餐廳吃飯，問他這兩天适應得怎麼樣。

“别的都還好，就是我的訓練成績跟這盤子裡裝的東西一樣……”代曜扒拉着餐盤，叉起一塊生菜送進嘴裡嚼嚼嚼，一語雙關：“嗯，好菜。”

沙吉微微一笑，又問他哪項訓練不順利，給他提了很多具體可行的小建議，最後道：“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聞言，代曜醞釀片刻，湊過去暗戳戳問：“隊長，那你現在工資多少？能說嗎？”接着又道：“不能說也沒事，你比個手勢我就懂了。”

他神神秘秘的，還以為他要問什麼驚天大秘密，結果隻是工資，沙吉也不藏着掖着，說出一個數字。

代曜聽完瞪大眼睛，知道治安局内部工資差距大，不知道有這麼大，當場拍闆：“決定了，隊長，以後我要向你靠攏！”有沙吉那麼高的工資，他最多四五年就能把欠債全還了。

聽他這麼說，沙吉内心是很高興的，然而還是提了個醒：“想清楚了嗎。我覺得你進機動隊沒有問題，但晉升方面可能會有點難，現在的社會治安不算好，但因為局裡各項技術的完善，暴亂事件沒有以前那麼難控制了。”

這倒是，就像和平年代軍功難立，沙吉用了十幾年從治安員升到機動隊大隊長，這已經算很快的了。符永良進來五六年，還隻是先遣隊的普通隊員。

這也就是說，想還完債就要升職，滿打滿算怎麼着也得奮鬥個十年。

聽上去真是振奮人心啊，代曜想，等以後退休了可以出部勵志自傳，就叫《穿越之我在賽博世界還貸款》。

想了會，代曜樂觀道：“沒關系，事在人為，先拼了再說。”除了工資，他還有那瘋瘋癫癫的系統。

沙吉很欣賞他的幹勁，并表示會盡可能幫助他。

代曜又向沙吉詢問治安局大樓的構造，變相打聽進入126層的權限，以便完成系統的第二個任務。

從沙吉那裡，代曜知道，126層是治安局服務器所在，裡面記錄了大量工作數據，技術組成員進出那裡比較多。

那要想辦法取得那份資料，還得先成為技術員？這難度可太大了，治安局的技術人員都是名校背景，他這會也沒去學校重造的條件。

坑爹的系統提的坑爹的任務，代曜吐槽。

正想着，總覺得周圍有人往自己這邊看，代曜四下裡瞟了瞟，看見遠處幾個同事似乎在說什麼，但隔了好幾個桌，聽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