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捅啊,不捅算你沒種。”
瘋子,他媽的就是個瘋子。
袁成不敢捅,阿蘿的折磨還在繼續。
她坐着,靠在貨堆上。
她被提起來,掐着脖子,後背砸在貨堆上,他們沒有掐死她,而是拿了一根鐵棒,用力的砸在阿蘿的胳膊上,大腿上,然後頭上。
倉庫隻有鐵棒落在身上的聲音,沒有阿蘿痛苦的呻吟和求救。
正是這種沉默,讓這場單方面的虐打變得詭異。
打的人心中惴惴不安,心中不禁問,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夠了,你真的不怕我報警嗎?”袁成對着阿蘿厲喝,“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不還手?”
平時欺負他身手那麼好,怎麼被人捏小雞仔似的。
“你以為你們能跑的出去,簡直天真。”魯慶不但沒有被脅迫的危機感,反而更加放松。
袁成不聽他廢話,想将魯慶推出去,然後跑。
可是,阿蘿頭上的血,身上的傷讓他的腳步如千斤重的石頭一樣釘在原地。
魯慶似乎也不在乎他跑不跑了,他緩過煙霧辣椒的勁兒,睜着眼睛欣賞着阿蘿被折磨的場面。
看着一個花期正盛的女孩在他面前一步步枯萎,别有一番滋味。
阿蘿真的沒動了。
她躺在地上,剛剛的鐵棍在她頭上那一擊似乎是緻命傷,她倒下後,如破碎的娃娃,沒有了生氣。
剛剛還站在他眼前的人,一瞬間就如同死魚一般,被扔在了案闆上,
死生不知。
袁成喉頭被堵住,心中産生一陣後怕。
她死了嗎?
被自己害死了?
不,她應該沒死,隻是砸到頭了,沒那麼快死的。
袁成這樣安慰自己。
他們可能也覺得阿蘿還沒死透呢,一人拿起刀緩步走向她,似乎是要給她一個痛快。
袁成深吸一口氣,“你們放過她,不然我真不客氣了。”
魯慶呵呵一笑,“你以為你還能跟我們講條件?”
他笑的幅度大,刀子随着他笑的時候脖子顫動而顫動。
那人離阿蘿越來越近,袁成心跳也越來越快,他們不受威脅,好吧,如你所願。
“啊……”魯哥捂着左肩胛處。
袁成用盡了全力,将刀捅進去。
手上溫熱的鮮血觸感使他顫抖,然後抽刀。
“我認真的,我說住手沒聽到嗎?”
他的舉動成功威懾住四人。
魯慶咬緊牙關,他低估了袁成。
“很好。”他輕聲說了一句,“殺了她。”
下一秒,魯慶手握住袁成手腕,反轉,刀落在魯哥手中,袁成被轉一圈,右手被反鎖在身後,魯哥一用力,手臂脫臼,一腳将其踹向了平頭男方向。
矮個平頭男将人接到,一拳過去,袁成撲倒在地,被其腳踩在背上,動彈不得。
魯慶随即趕上,一刀紮在袁成左肩背處。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從不吃虧。
魯慶下令,那人不敢拖延,來到阿蘿身邊,蹲下身,握着刀就往下紮。
袁成頭被按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
“啊啊啊啊,你給我放開。”
“你記住,她是因為你死的,不止是她,還有你奶奶,等你們都見了閻王,我就讓她去陰曹地府陪你們。”
“啊啊啊,我殺了你,我該殺了你。”袁成掙紮,青筋乍起,眼泛猩紅。可魯慶力氣比他大的多,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無力又絕望地喊着。
以為的鮮血淋漓場面沒有到來。
阿蘿突然睜開眼,平頭心一驚。
刀沒有落下去。
阿蘿的手握住了高個平頭男的手,力道之大,不僅沒讓刀朝下,反而一步步的往上。
怎麼回事?
沒等壯漢反應過來。
“…咔嚓…”
手腕被擰斷,阿蘿左手撐地一躍而起,帶動這高個平頭男翻倒在。
抽刀,落刀,壯漢手心被刀貫穿,慘叫一聲,再抽刀。
刀子随即在阿蘿手中轉個方向飛了出去,正中魯慶方向。
魯慶避躲閃身,阿蘿扭正自己的右手腕,閃身已到絡腮胡跟前,飛身一腳,絡腮胡雙手朝前擋住,後退兩步。
袁成被阿蘿拖起來,站在她身後。
幾秒鐘之内,沒有一個多餘動作。
脫困,救人,一氣呵成。
如果不是袁成親眼所見,他都懷疑自己産生幻覺了。
袁成從絕望到驚訝,再到驚喜。
果然,阿蘿不是普通人,他就知道。
“婦人之仁。”
阿蘿眼神裡透着一股寒意。
袁成死裡逃生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分享,阿蘿的四個字将其釘在原地。
為什麼不跑?
我跑了你怎麼辦?袁成心底火氣上湧,要不是為了救她,他能受這罪。
“今天無論如何,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魯慶目露驚豔,笑的變态,“真以為你能挾持住我?”
不過逗他玩玩罷了。
他帶來的人已經是個中好手,卻在須臾之間被人撂倒。
他知道這女的不是所見那麼弱,但也沒想到她這麼強。
實在是…
太有意思!
絡腮胡被女人踢退了兩步,沒面子,立刻攻了上來。
阿蘿頭一側,躲過絡腮胡石頭硬一般的拳頭,出手攻擊其腋下,雖然這些人壯,可身手卻也不是一般的靈活,擡腿擋住阿蘿攻勢。阿蘿收拳,出腿,壯漢小腿受到攻擊,随即阿蘿上勾拳攻擊下巴,左手肘一伸,絡腮胡再度飛了出去,躺倒在地。
太快了,阿蘿不僅快速拆解攻擊并且在絡腮胡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将人放倒,并且爬都爬不起來。
差在速度上。
沒人管袁成,另外三人向阿蘿圍過來,魯慶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冷眼看着。
阿蘿并不戀戰,沒打算與這三人過多糾纏。
下手快準狠,第一人的太陽穴受重創,眼冒星花,第二人跪倒在地,第三人被按住貫穿的刀傷口,疼的哭天搶地。
袁成摸着自己的手心,都替他感覺疼。
然後……
阿蘿迅速朝着通往二樓的樓梯前進。
魯慶飛身過來阻攔,阿蘿踏着欄杆,一躍,抓住二樓扶手翻身而上。
“靠。”魯慶罵了一句髒話。
他阻擋不及,眼看着阿蘿奔至二樓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前,踹開門,兩人揮着鐵棍直擊阿蘿面門,逼着她往後退了一步。
袁成傻眼,媽的,裡面竟然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