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慶以一當十,彌補了己方人手不足的缺陷,所以一場械鬥并未呈現一邊倒的态勢。
雙方都是久經戰場的老手,你來我往,你攻我擋。
二十分鐘後,雙方各有戰損,卻依然分不出勝負。
眼鏡男還牢牢的掌握在魯慶手中。
大路吐出一口血水,早就聽說魯慶是江哥手底下的得力幹将,确實是有幾分能耐的。
但畢竟大路拿的是刀,魯慶的人也隻是血肉之軀,傷得比大路那邊的重。
張由左手被看了一條大口子,血滲透到了外套。
中途魯慶的人想從大路的包圍圈中撕出一條口子,讓人帶着眼鏡男先行離開。
大路的攻擊防守很完美,無法執行這一策略。
撕不開口子,大家夥隻能硬撐。
但,時間不等人。
魯慶要的就是速戰速決,拖得久了對他們不利。
就比如現在,兄弟們各個負傷,就算他自己身手了得,也經不住車輪戰,體力支撐不住,敗陣是遲早的事。
大路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優勢,攻勢不猛,防守堅固,旨在消耗對方。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早點把人交出來。”大路刀上沾着紅,“隻要把人交出來,我保證你這些兄弟都能全須全尾的離開。”
殺人誅心,這是在離間。
有幾個受傷嚴重的果然眼巴巴的都把魯慶看着。
他們不知道這眼鏡男是誰,對方似乎對其勢在必得,難不成真要把大家夥都葬送在這兒嗎?
魯慶呵了一聲,随即哈哈大笑。
大路心底出現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笑什麼?”
魯慶扔掉搶過來的刀,拿出口袋裡的方巾,擦擦手上的血迹。
“笑我魯慶也有一天要認栽,不行嗎?”魯慶歪着頭,斜視着大路。
大路突然發現,跟蹤他的那個小子竟然不在這幫人中。
這并不能代表什麼,也許那人不重要,不堪大用罷了。
“你真要交人?”
“交啊,為什麼不交,再打下去,人也是要被你們帶走的,何必折我這些兄弟呢。”魯慶食指向後勾了勾。
張由拎着眼鏡男站在他身後。
眼鏡男被剛才的混戰場面吓的路都走不穩,一路被拖着,口裡不停喊着“救命。”
張由脫了力,他就直接癱在了地上,随後突然清醒地扯着魯慶的褲腿,“别,别把我交出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張由踹開他,魯慶嫌棄的看一眼髒了的褲腿,一腳過去,踹在了眼鏡男的胸口,對方蜷縮着咳嗽兩聲,不敢動了。
不對勁,魯慶對待眼鏡男的态度不對勁。
大路的人上前欲将眼鏡男拖回來。
魯慶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不好。”大路臉色突變,暗叫上當。
“給那邊打電話。”
戴叔立馬拿出手機,撥了兩次,那邊都沒接。
“走。”大路不再糾纏,招呼衆人立刻要走。
攻守交換。
魯慶攔住去路,“大路哥這是要去哪兒?”
大路沒心情跟魯慶糾纏,他得以最快的速度增援。
“就算這個時候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吧。”魯慶笑得猖狂。
大路被激怒,上前就要揍他。
張由幾個人上前,戴叔的人也不甘示弱,雙方擺開陣勢,像是又要打一場。
“幹什麼?”
“你們幹什麼?”
“想打架啊。”
“來啊。”
最前方的兩個大哥面對面,眼神交戰。
“大路哥既然想要甕中捉鼈,小弟隻好将計就計啰。”
……
時間回到六天前。
袁成跟蹤一天回去的時候,阿蘿優哉遊哉地磕着瓜子,看快樂大本營。
他直奔冷櫃,拿了一瓶冰可樂咕咚咕咚,幾秒鐘喝完一整瓶。
他感覺自己今天似乎打草驚蛇了。
袁成在一個窄小的巷子裡,那是一條直道,又沒有遮擋物,從這條巷子裡有三個方向的拐點,袁成怕跟丢,還是進了巷子。
結果大路走了沒幾步,突然回頭,兩人面面相觑。
袁成做賊心虛,也停下來,接受大路疑慮的眼神。
好在那時馬松電話打來,他立馬接起。
“喂,你在哪棟啊,這破地方也太難找了吧。”邊說邊經過大路身邊向前走,邊走邊聽馬松在電話那頭抱怨。
“你吃錯藥嗎?說什麼呢?”
“左拐是吧,前面第幾棟?”袁成自說自話,拐到左邊路上去。
人肯定是跟丢了,可大路到底察沒察覺真不好說。
“你說他發現沒?”袁成虛心請教阿蘿,随後自己回答,“他肯定是發現了。”
阿蘿的視線都沒從平闆上挪開。
袁成也佩服她,就這麼一個搞笑綜藝節目,阿蘿愣是從頭到尾半點表情都沒有,他在旁邊都笑的捧腹了,阿蘿仍然淡定。
既然笑不出來,幹嘛要看,綜藝節目不就尋個樂嗎?
她不笑,又愛看,袁成有時候都搞不懂她看的是啥?
他在阿蘿眼前晃晃手,“你聽我說話沒?”
阿蘿啪地将他手拍開,“好狗不擋道。”
嘿,我這暴脾氣,袁成撸起袖管起身,聽着手機裡面謝娜咯咯的笑聲,和阿蘿面無表情的冷臉,又讪讪地坐回去。
得,人家又不是給他當軍師的,自己琢磨去吧。
袁成仔細琢磨一下這一整天的行程,嘀咕:“他肯定是發現我了,可他裝作沒發現,後面依然讓我跟着,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阿蘿難得側頭瞄他一眼,像是在說也沒那麼蠢。
有她的肯定,袁成更加确信。
袁成懊惱,“那我怎麼辦?這剛跟蹤就被發現,還能找到人才有鬼。”
“那倒也不一定。”阿蘿悠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