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從側邊攀着牆壁而上,找到昨晚五人彙報的房間,踩着窗沿,貼着牆壁,手指摳着牆壁盡力隐藏自己的身形。
劉能被引着進了屋,阿蘿想瞧瞧裡面的人,就有人把窗簾拉上,密不透風。
“劉總,人找到了嗎?”
裡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純正的普通話,帶着強烈的西南邊境口音,阿蘿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早在看到那五個人的時候她對此人就有七分猜測。
“沒有,人間蒸發了。”劉能的聲音粗礦,音量大,“這筆賬,早晚得跟夜色那群狗崽子算清楚。”
屋裡放了一張很大的茶桌,劉能對面坐着的人五十來歲,長相普通,氣質稀松平常,扔在人群裡也不打眼。
他給劉能倒一杯茶,說道:“賬要算,把人弄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倆談的生意可就沒戲了。”
裡邊的氣氛似乎變得沉重,劉能憋着一口氣,再次開口問,“沒他這東西就做不出來嗎?”
“做不出來。”對面肯定的回答了他。
“我們可以不弄那個,搞平常用的就行。”劉能不死心。
對方笑了兩聲,“劉能,搞些平常用的人多了,夜色不能弄嗎?你的競争力在哪兒呢?”中年男子仍然心平氣和的說道,“奇溫能在金三角橫行那麼多年,靠的是什麼?劉總如果隻想吃點小魚小蝦,那當初就不應該找我合作。”
劉能舌頭頂住右臉頰,凸出一塊,眼神兇狠,“那就把人再弄回來,活的弄不到,死的也行。”
他得不到,段霄也别想得到。
巡邏的人圍着小洋房巡邏一圈的時間大概是五分鐘,從劉能進來到談話已經快到時間。阿蘿默算着時間,聽到底下腳步聲起,翻身到頂樓,躲在圍欄之下,等到人走過去,再次翻下來。
可屋中突然沒有了聲音,靜的可怕。
身體先于腦子行動,阿蘿當機立斷從窗戶跳下。
同時槍聲響起,擦着她的耳際飛過。
十幾米的高度飛沖而下,底下還是水泥地,阿蘿落地翻滾緩沖,其他人已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一槍未中,第二槍立馬接踵而至,就在她落地那一刻,阿蘿本能地右向翻轉,子彈從她左手臂處擦過。
劉能阻止杜耐,“這裡不是金三角,你想把警察招來嗎?”
杜耐聽到窗外有動靜,察覺有人,等在窗邊兩分鐘,動靜沒了,劉能還說他感覺錯了。
死亡線上盤桓數次的直覺不會有錯,果然那動靜又出現了,當機立斷,杜耐拔槍掃射,劉能阻止不及,在第二聲槍響後,他立馬阻止。
國内禁槍,周邊都是居民,動靜太大,警察立馬會來。
所以他朝着底下的人喊道,“不能開槍。”
這給了阿蘿可趁之機,她速度飛快地從右側撂倒一人,撕開包圍圈,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隻要近前就會被她折斷手骨,腿骨,無法動彈,穿過三人,阿蘿猶如無人之地,躍上牆頭,消失在巷道之中。
杜耐從樓上下來,已經不見人蹤影。
劉能終于逮住機會嘲諷回去,“這麼多人怎麼讓人給跑了呢?”
上次他沒守住,這回人可就在眼皮子底下,下趟樓的功夫,消失的無影無蹤。
“追。”杜耐的聲音從喉間發出,帶着極緻的威壓和憤怒。
大家是合作關系,劉能讓手底下的人跟着一起追,“動靜小點。”
阿蘿一路朝着東北角進發,今日她已經摸清了每一條小道,穿梭于其中,比杜耐的人更熟悉路線,遠遠甩開人後,沖進東北角的黑暗。
那處是荒地,滿是雜草,人被淹沒進去,再難找到蹤影。
底下的人灰溜溜回來彙報。
杜耐後悔聽了劉能的建議。
“真不能開槍。”劉能說道,“你在撣國怎麼樣都行,在這兒不行,你逃了這麼久,想被公安一網打盡嗎?”
杜耐憤憤,“查清楚來人身份。”
劉能正色道,“今晚動靜有點大,你最好是立馬換個住處。”
“知道。”
不用他特意來提醒。
劉能語氣也變得僵硬,“明天我會讓人帶你們搬去新的地方。”說完一刻不想多呆,轉身上車。
戴叔問,“還留着他們?”
“在找到人之前還用得上。”劉能陰險地笑着說。
車走,關上鐵門,周群過來彙報,“好像是那日跟夜色一起搶人的那個女的。”
院中有監控,雖然她很聰明警覺地躲開,可是逃跑時不可能完全兼顧,她動作太快,捕捉到的也隻是殘影。
“夜色的人都摸到我們老巢了,劉能一點沒察覺,就這樣還想取代夜色。”杜耐由衷覺得自己挑錯了合作對象。
要不是因為劉能的人從金三角撈了他一把,他怎麼會跟這種廢物合作。
“夜色那邊遞來的橄榄枝咱們接嗎?”
現在段霄有人,完全自己能單幹,卻還是找杜耐尋求合作。
“重新找地方,這裡不安全了。”杜耐沒有回答,吩咐說。
“那劉能那邊?”
“先不打草驚蛇,在他安排的住處過渡,自己的窩才最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