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這個位置,用力,别松手。”
她的手上被血染紅,背上也是,熟悉的濃重的血腥味一下子把阿蘿拉回到她本該在的世界。
短箭攜帶火星釘在别墅門口,火勢突起,圍繞别墅樓一圈,那人想把他們困死在此處。
“見不得人的東西。”火光中映着阿蘿狠厲的表情,猶如地獄裡的閻羅,袁成心頭一震,有種不詳的預感,他伸手去扯阿蘿的衣角,卻落了空。
一樓窗戶被釘死,她擡腿破開一扇,“你從這兒出去,找地方躲起來。”
“阿蘿。”
她起身朝向門口走去,外邊是火光,也是烈焰地獄,袁成心跳得厲害,詭異地,他不擔心阿蘿,卻擔心那個要置他們于死地的人。
“阿蘿。”袁成掙紮着起來,阿蘿回頭,火光中她的臉妖冶如同催命符。
門被踹開,背影消失。
“咳咳…”他的衣服被血浸透,剛好用來捂住口鼻,這房子太久沒人住,日曬雨淋,木制的家具早已開裂,火一沾就着,加上不知道用了什麼無色無味的助燃物,火勢蔓延極快。
袁成捂着傷口,想去窗邊,被突然起來的火勢逼退,隻能往裡走,圍着一樓轉一圈,所有窗戶都封死,阿蘿破開的那個被倒下的木料擋住過不去。
門口火勢最大,一時間無法出去,隻能往樓上走。
阿蘿出門以最快的速度沖着出箭之人的方向去,那人似乎知道她的厲害,出箭速度比之前更快,箭風擦着她的臉沒入地中,連射五支,無一支射中,全被阿蘿躲開。
此人狠啐一口,心想遇到個狠角色,竟然可以躲開他的利箭,而且她真的是人嗎?這速度,他的箭非但沒有傷到她,反而離他越來越近,果斷放棄短箭,鑽入草叢之中。
阿蘿在後面追,他在前面跑,邊跑,邊從背上的口袋裡掏出短箭來射擊。
男的,背上背着一個箭袋,手上是黑灰色箭弩,三兩下就失去蹤影,顯然對此地十分熟悉,是提前踩過點的。
距離近了,阿蘿足下一點,腿風朝其後腦勺攻去,那人頭□□躲過一擊,肚子上迎面一拳,胃裡酸水都吐了出來。
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被掐住,掼倒在地,背下全是小石頭,其中一塊磕在蝴蝶骨上。窒息的痛苦掩蓋住疼痛。
阿蘿的腿壓在他胸口處,空氣不斷從他肺部流失,喘不上氣來,他雙手緊緊握住阿蘿那隻掐着她的右手臂,不斷往外推,卻絲毫挪動不了她分毫。
這個女人長相平平無奇,出殺招的時候面無表情,可他卻覺得此人猶如惡鬼,直至眼前人的面容漸漸模糊,腦中無法思考,掙紮間,左手漸漸往下,眼白突顯,不管誰看都他都已瀕臨死亡,活不了啦。
就是此刻,袖箭射出。
這麼近的距離,他就不信她還能躲的過。
阿蘿循着本能,側身,手松開。
竟然躲過去了!
男子不再遲疑,一腳踢過去,翻個身,繼續跑。
因為感覺到危險,本能閃躲,那袖箭依然擦着她右側腰部而過,她拔起袖箭,繼續追蹤。
寂靜無聲的荒外,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身過草叢的沙沙聲,隻兩秒鐘,那人就在她眼前失去蹤影。
草木掩住她的身形,悶熱無風,靜立在其中,分辨四周的動靜,不遠處的别墅火越來越大,袁成在裡面不知情況,阿蘿卻沒管他死活,選擇先将此人送去見閻王。
那人也隐在草木之中,蹲着,沒輕舉妄動,這草木之深,隻要不動,就不會讓人覺察到。
忍住咳嗽,摸着脖頸,這女人力度之大,差點命喪于此。
隻是接了個單,雇主說羊有點厲害,所以他做足準備,先設下玻璃陷阱,将人逼入别墅,然後放火毀屍滅迹。
卻沒料到這羊厲害得超出他想象。
輕敵了,除了疾風,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高手?
莫非,她也是疾風的殺手?
緩過勁兒來,男子朝着一個方向跑去,阿蘿第一時間察覺到動靜,跟過去。
阿蘿速度太快,男人隻能玩命的跑,心吊在半空中,聽着後面的聲響離他越來越近,剛才的窒息感重新回來,激發潛能,不想死就要比她更快。
草木中驚起飛鳥,撲騰着翅膀從此處落在另一處,又被飛奔的人驚起,飛向别墅樓上,睜大圓溜溜的眼睛瞧着草木中兩道人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看的心驚肉跳,忍不住“噶”一聲鳴叫提醒。
男子近在眼前,阿蘿袖箭飛出,同時人随箭至,騎在男子肩上,雙腿鎖喉,扭轉,男人旋轉幾周摔落在地,箭插在其肩膀上,人事不知。
面前的草木被踩踏,罪魁禍首就是那雙黑色布鞋,出現,折斷,落在綠色的草身之上。
男子忍不住笑了,反手将箭拔出,朝外滾去,下一秒,阿蘿站立的區域一聲巨大爆響,塵土飛揚,四周草木癱倒一片。
“砰……”聽得袁成膽戰心驚。
從二樓往外看,隻見五百米外處突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