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松手,連朋癱倒在地,門開,有人走進來。
連朋聳肩,用衣服抹掉眼睛,臉上的血迹,阿鬼帶着人走近,他瞳孔不由得放大,抱住雙腿,心跳加速。
為什麼她會被帶進來?
阮枚不敢睜眼,她害怕極了,從聽到魯哥要她上三樓開始,腿就發軟,完完全全是被人拖着走的。
一進黑屋,地上倒着一個男子,滿臉是血。再也無法支撐,她癱坐在地,眼睛緊閉,瑟瑟發抖。
阿鬼從身後拎起她的衣領,将人提起來,強制拖到桌前,她眯着一條縫看過去,上面是透明的碎玻璃渣子,沾着鮮血。
阮枚不由自主地往後躲,掙不開,被按在桌邊,退不了半步。
魯慶捏緊她的下巴,問道,“15号晚上十點十七分,二樓東北角的樓梯間裡,你跟阿蘿一起回到走廊,你們在那兒幹嘛?”
阮枚瞬時明白今日魯慶找她的目的,她偏頭躲避魯慶的逼視。又被強硬地掰過去,對着那張兇狠的臉龐,阮枚牙根打顫。
“15号,是……是哪天。”
頭皮刺痛,阿鬼拽住頭發,阮枚不得不後仰,露出白皙的脖頸。
魯慶手指在上面輕輕劃動,“給我裝傻是吧。”
阮枚頭被壓向桌面。
“别,别動我臉。”
阮枚崩潰大哭,臉是吃飯的家夥,在這玻璃渣上磨,無異于毀容。
魯慶讓阿鬼收手,捏着她的下巴,“那就說實話。”
阮枚吸着鼻子,“我想,我想,15号,嗚嗚嗚,我一有空閑,大部分,都跟她在一起,實在想不起您說的,具體是哪一天。”
連朋縮着,覺得這女孩是真聰明,如果一下能想起來的,一定是有事發生。
阿鬼放開人,将那段監控視頻放給她看。
先是阿蘿進入樓梯間,過了五分鐘後,阮枚過去,又過了兩分鐘,兩個人一起出來。
“說。”
一聲爆喝,阮枚被吓地往後縮着,像個鹌鹑。
“我們一起聊天,聊完就回去了,魯哥,我是休息時間出去的,沒壞規矩。”
“啊……”左臉頰紅腫,嘴角出血,阮枚被魯慶一巴掌甩到地上。
阿鬼随後踩着她的手腕,“不說實話是吧,二樓所有人被盤問過一遍,當晚阿蘿根本沒有找過你。”
“我們,是手機聯系的。”阮枚急道。
阿鬼立刻派人去拿她手機。
另一邊,連朋被拖到另一邊,有人從牆上拿下鐵鍊,纏住拳頭,鐵鍊上還有提出的尖刺,連朋吓得連忙爬行着找魯慶。
“魯哥,魯哥,我說的是實話,您放過我吧,我不敢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爬行不過兩步,被人拎回去,“咚咚咚”的暴揍。
連朋叫一聲,阮枚抖一下,她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依舊擋不住暴打的聲音和連朋的痛苦哀嚎,一分鐘不到,他的哀求聲越來越小,人已沒了力氣,隻有鐵鍊撞擊□□的聲響無時無刻不在警示着阮枚,不說實話的下場是什麼。
手機拿來,魯慶粗暴地用她指紋開鎖,翻查通話記錄。
他蹲下身,薅住阮枚頭發,強迫其睜開眼睛,“告訴我,記錄在哪兒呢?”
一字一句潛藏着極端的憤怒,“你以為不說,我就抓不到他們的破綻,啊?”
手機被粗暴扔出,砸入牆面,四分五裂。
“可能删掉了。”
軟弱懼怕的低聲細語反而更激怒魯慶,裝得膽小怕事,卻敢跟他陽奉陰違。
阿鬼将人提起拖入那面刀具牆,魯慶點燃煙,悠悠說道,“别打臉,對女孩溫柔點。”
明明是溫和的話語,阮枚聽着似惡魔在世。
所謂的溫柔隻不過是沒有用鐵鍊罷了。
阮枚身體弱,根本扛不住阿鬼的幾個拳頭。
真的好疼啊!
阮枚捂着被踹疼的胸口,喘不上氣,感覺骨頭都斷了,頭連受重創,眼前的人影變成好幾個。
隔壁連朋的腿呈着扭曲的姿勢,剛剛斷的。
本已無甚力氣哀嚎的人爆發出一記絕望的呼叫,被牆面的吸音棉禁锢在房間裡,外邊聽不到一星半點。
連朋急促的呼吸,冷汗直冒,疼痛讓他變得極度清醒。
阿鬼拽着她的頭發,讓她觀摩連朋的慘狀,隻一會不見,癱在地上的已經不成人形。
“不想跟他一樣,就說實話。”
阮枚一陣猛咳,後槽的磨牙松動和着血吐出來,“我,說的,就是實話。”
敬酒不吃吃罰酒,阿鬼摩挲着自己左手的斷指,不再客氣,将阮枚像是一塊破布一般扔掉,轉身從牆上取下十公分長,回形針粗細的刀具,居高臨下,逐步逼近。
阮枚頭抵着地面,眼前逐漸黑屏,有意識的最後一刻聽到連朋求饒,“我說,成哥沒交代我,沒……”
“兩個人都暈了。”
魯慶啐一口唾沫,終于露出笑容,“還有一個呢,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