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滿鮮血的往事鋪在袁成面前,一篇篇看下來,這個盛榮醫藥的罪行罄竹難書,董事長及其主要領導班子被一網打盡。
“盛榮一直喊冤,不管遭遇何種暴行拒不認罪。這裡是他們的總工程師,财務總監的家人在網上的控訴。他們基本都是被暴力執法,董事長甚至在獄中直接去世。”賴雲飛一張張展示,“2011年底,盛榮醫藥易主,被本通集團收購。”
“他們利用公權力和暴力毀掉一家公司,據為己有,眼熟的套路。”當初在金井的拆遷項目上用的也是這招。
“盛榮醫藥大換血,申訴無門。被時代淹沒。”賴雲飛查完之後也不由唏噓,一個企業發展至今最後被人竊取果實。
不能說盛榮醫藥完全沒有問題,即便有,罪不至此。
“弱肉強食罷了。”阿蘿四個字總結。
“可我們是法治社會。”賴雲飛第一次反駁她的話。
袁成按住他的手,阿蘿跟他們的成長環境完全不一樣,她如今不随意下死手他就謝天謝地。
“每個地方都有黑暗之處,沒有一個制度可以避免。”阿蘿正色說道,放下碗筷,她時常覺得兩人天真。
賴雲飛握緊拳頭,想争辯,不知從何說起。
袁成扣上電腦,“我做飯,你洗碗啊。”
他起身收拾碗筷,催促着賴雲飛幹活。
“我是客人。”賴雲飛嘟嘟囔囔,口嫌體正直的起身進廚房,兩個大男人背對背,賴雲飛拿碗出氣,袁成不由得出手阻止。
“你想砸我家碗嗎?”最後還是自己來洗,“我早說過她以前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要生也不是生她的氣。”
“行,那是生我的氣。”袁成快被這戀愛的酸臭味給熏死了。
賴雲飛猶如鬥敗的公雞,“我是想到她是在什麼樣環境中長大才會形成這種觀念,不能深想,怕受不了。”
“原來你是氣這個。”袁成沖水,甩幹收入碗櫃。
“朝前看吧,以後她就是我袁家人。”
賴雲飛忍不住反駁,“是妹妹。”
“我說是别的了嗎?”袁成搖搖頭,對自己的小夥伴深感無救。
将碗洗好放進櫃子裡,賴雲飛不着痕迹的将廚房門關上,偷偷摸摸的說,“疾風組織新發布一條信息。”
“什麼?”袁成放低音量,急切問道。
“隻有三個字,A,懸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自從袁成讓他查疾風後,他就一直關注暗網上的消息,一發布他就關注到了。
今天趁着碰面,兩人可以商讨一下,“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袁成一頭霧水,他知道才有鬼,A,應該是指殺手A吧,懸位是說要選新的A嗎?
賴雲飛贊同的點頭,“我覺得很有可能,這麼說暗網上讨論的難道是選新的殺手A?”
他看半天沒看懂意思,袁成一點撥豁然開朗。
袁成甩幹手上的水,“那阿蘿就不是A,她沒死。”
不對,雷霆不知道她沒死。
第一種可能阿蘿是A,雷霆以為她死了,阿蘿安全。第二種可能阿蘿不是A,可能就是個打醬油的,安全指數也提高。
怎麼算都是個好消息。
廚房門突然被推開,“你們鬼鬼祟祟說我壞話嗎?”
心中有鬼的兩人吓得雙雙跳腳,這反應更讓阿蘿起疑。
“還真是在說壞話。”
賴雲飛忙搖頭否認,“沒有,我就是……問,問你們今天去哪兒了,下午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有任務。”袁成立刻接過話題,一再保證,“絕對沒說你壞話。”
說起這個,他想到,夜色明明說要把工廠設在緬甸,為何今日會有流彩貨品出來,量也不大。
“要建立銷貨渠道,首先得讓人知道他有這個能力。”阿蘿回答他的疑問。
賴雲飛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袁成沒問出口,阿蘿竟已經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夜色先做一些樣品流出,告訴整個毒品網絡,流彩回來了?”
“是這意思。”
也就是說今日見的夜色的幾個下家,是原陽有頭有臉的毒販子。
“警察是你通知的嗎?”阿蘿吃完水果,又在一旁玩着貪吃蛇,問。
“不是。”他雖然猶豫着要不要通知錢禹,可這才剛開始,不好打草驚蛇。
高速上的關卡應該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