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照亮客廳裡的一片狼藉,一個穿着雨衣的人,手握利刃,一步一步逼近正在爬行的女子。
女人痛苦萬分捂住脖子,鮮血淋漓,她想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氣管被割破,哼哧哼哧的,她顧不上疼痛,驚懼的向前,想拜托身後的魔鬼。
穿着雨衣的人不急不緩,欣賞着女人的恐懼和絕望,像是狩獵的人,前方獵物受傷徒勞無功的掙紮,更讓他興奮的攥緊了刀子。
前方沒路了,女人攀着牆壁想站起來,推倒防盜窗上放着的盤栽,她努力的夠着,眼看就要夠到了,腳上一股力量将其拖回去。
她躺倒在地,瞳孔放大,倒映着那個兇手的殘暴的身影,“呃呃呃~~”,掙紮,抵抗,奮力的從地闆上摸着,想找到自保的武器。
劇痛再次傳來,掙紮的力度逐漸減弱,眼神渙散,直至完全失去光彩。
再一道閃電,照亮她最後一秒的人生。
随後轟隆隆的雷聲像是整個天空都被撕裂了一般,發出一聲巨吼,在為她不甘。
次日上午,警車呼嘯而至,駱華踩着馬丁靴下車,踏進小巷,錢禹和付偉文跟上,跟他彙報基本情況。
“昨天台風登陸,原陽受到影響,從下半夜兩點開始下暴雨,今日清早,隔離鄰居早起上班,發現304門口有疑似血迹從屋内流出,就報了警,派出所出警後,确認死者身份,案件直接轉入市局。”
錢禹拿到死者照片,眉頭緊鎖,“是阮枚。”
袁成說過他确定阮枚知道的信息不多,沒有跟進價值。今日就橫屍自己家中,無言的憤怒充斥心中,“殺人滅口。”
駱華表情凝重,套上鞋套,帶上手套,進入案發現場。
法醫和技偵已經先一步進入,屋内血流滿地,屍體慘不忍睹。
大勝見他們到來,哀歎一聲,“不知道兇手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付偉文捂住嘴,女孩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到處都是傷口,深可見骨,尤其是喉嚨那一刀,氣管直接被割破。
“什麼情況?”駱華問。
“死者身上一共有三十八刀,喉嚨估計是第一刀,割破氣管,死者無法呼救,然後對其進行了殘酷的折磨,最後一刀直刺心髒。”
駱華進入卧室,王秃子卧室窗邊的那攤血迹說,“割喉估計是在這兒發生的。”
女孩捂着脖子,從卧室跑出來,想出去求救,卻被擋住了大門,然後爬向客廳窗戶,想制造動靜,卻被兇手拖回,在客廳地闆上進行屠殺。
牆壁上的血手印,血痕,客廳、卧室的血迹無不昭示着她所受的暴行。
付偉文眼眶微紅,“畜生。”
錢禹抱着情緒激動的小夥子,“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整個現場都有被翻動的痕迹,失去了原有的整齊幹淨,亂糟糟的,翻出來的東西散落在地。
“死者手機響了。”秃王提着透明證據袋出來,手機上顯示的“馬松”二字。
駱華接過,接通,開免提鍵。
“玫玫,醒了嗎,我來給你送早餐,怎麼有警車?小區進小偷了嗎?”
随着他越往裡走,馬松心越往下沉,圍觀的群衆已經告訴他答案了,裡面出了命案,他顧不上手機裡的人在說什麼,發瘋了的沖刺,往阮枚的房間跑。
“喂,你不能進。”民警攔住他。
駱華從走廊往下看,挂斷電話,“讓他上來。”
“阮枚!”馬松站在門口,痛哭倒地,“啊啊~~”
駱華看着他捶頭痛苦,傷心欲絕。
錢禹将人扶起,“你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他面對過無數的受害人家屬,情緒失控,短時間内無法配合調查。
隻能慢慢的引導,等人平靜下來。
“是誰殺了她,我要弄死他,我要殺了他啊。”
駱華揉揉眉心,跟錢禹對視一眼,“這裡交給你。”
然後回到屋内,尋找線索。
昨夜下過暴雨,屋外的痕迹被沖洗,留不下什麼線索,所以屋内就變成重點勘察對象。
“偉文,去調附近路段監控,聶林,馬上着手阮枚人際關系篩查,重點查找夜色這段時間有無人跟她有接觸、沖突。趙隆,查阮枚的通訊記錄,網絡記錄,最近都跟哪些人有過聯系,還有銀行卡,有無錢财往來。”
駱華安排調查方向,随後進了卧室,跟技偵一起進行地毯式搜查。
首先劫殺在駱華心中直接排除,兇手根本無意做出搶劫假象,銀行卡身份證連同手機一應俱全,都留在屋内。所以兇手在阮枚家中找一樣東西。
“兇手找到了嗎?”
場景轉換,回到警局辦公室内部。
屍體已經運回法醫室,做進一步的解剖,技偵篩查回來的證據需要時間檢驗,就目前掌握的線索讨論,駱華傾向于東西并沒有找到。
“屍體手部,腳部有被捆綁的痕迹,兇手應該先進行過一番拷問。”
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後,才割了喉。
“周邊走訪情況如何?”駱華問。
嚴賀回答,“我問了附近的鄰居,昨晚雷暴不斷,雨下的也非常大,沒有人聽到阮枚屋内的任何動靜,更沒有目擊者,大家都在屋内睡覺,即便被雷聲吵醒,也沒有出來。”
畢竟大雨傾盆,又是淩晨四點。
“同一棟樓106,房主是做早餐生意的,以往三點半都會起來開始蒸包子饅頭,起來的很早,可是也沒有聽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四點十分,他開門看外面雨下的情況,如果雨停,就好推車賣早餐。那時看到一個身穿雨衣的人正走向巷口。”
“知道從哪兒出來的嗎?”
“不知道,隻看到背影,走向東側巷口。”
這就是走訪附近居民所得到的的唯一線索。
“兇手刻意挑選了暴雨天氣。”駱華說,“兇手一定是預謀已久,着重查這段時間,尤其是在我們查到阮枚之後她身邊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是。”有了下一步的調查方向,嚴賀立馬開始着手工作。
“帶回來的那個人怎麼樣?”駱華轉向錢禹。
“在詢問室,已經查清楚他的身份信息了,馬松,25歲,XX外賣員,是阮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