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走到山腳,袁成極度不配合,導緻運送壓力大,擡擔架的人眉頭緊鎖,如果不是錢隊沒發話,他們一定想立刻把人扔下去。
錢禹揉着耳垂,“你少花點力氣,駱隊說過依法辦事,放寬心。”
江浩被特警押着,段霄不可能自己暴露技師的位置,在接到他電話後一定保持按兵不動。警方這次行動極為機密,半點信息未露,一定是做足準備,本通、權一正、甚至權永國身邊一定都有警方布控。
所以城市花園一定是發生意外,段霄才會派人前去查看。
劉能被抓,難道是杜耐?他想重新搶回技師回撣國東山再起,不對,杜耐被抓了,還能有誰。
江浩被押解至警車,袁成被送到救護車上,他突然想起,又爬出來問守在外邊警戒的警察,“有個胸口中槍的人送醫院了嗎?”
穿着制服的警察被問的一臉懵,混戰中,胸口中槍的很多,不知道袁成問的是哪一個?
“錢副隊,錢禹,我找他。”袁成要下車。
“不行,錢隊交代先送你去醫院。”負責守衛的警察很負責。
“袁成。”這時,賴雲飛終于找到人,聶林帶他過來的,不然都要被當成嫌犯扣起來。
“我朋友,我們說兩句話行嗎?我是線人,不是犯人,不會跑的。”
袁成忍着頭暈身體酸痛下車,将賴雲飛拉到一旁。
“你問連朋嗎?我看到他被送進救護車了。”賴雲飛忙将連朋的情況告知,然後指了指後頭。
“我的車停在後頭,槍戰結束後才被允許靠近的。”
果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心有靈犀。
袁成回頭看一眼,好在大家都忙,并沒有人一直注意着他的動靜。
“走。”
兩人趁警戒的人不注意,快速貓眼通過救護車,撒腿開始狂奔,沒有往正路走,直接跳到馬路下方的小路,一路奔向賴雲飛的大衆。
“兩點鐘方向發現可疑人物。”
對講機中迅速傳來通報。
錢禹左眼皮狂跳,他立刻看向那兩個飛奔的身影,馬上阻止,“不是嫌犯,不是嫌犯,不要誤傷,不要誤傷。”
“副隊,他們估計要去城市花園。”付偉文已經拿了鑰匙,“要把人追回來嗎?”
“你跟聶林去。”
錢禹頭疼,真以為警方的行動是玩遊戲嗎?如果不是他反應快,這時候特警已經開第一槍警告了。城市花園情況不明,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群衆闖入行動現場,萬一出點事情,他和駱華挂個失職都是輕的。
賴雲飛點火,發動汽車,袁成打開導航。
“城市花園是本通一個爛尾的樓盤,我搜過了,政府前年就已經打算拆建樓盤規劃其他項目,所以一直是被封閉起來的,難怪人藏在那兒一直沒被發現。”
賴雲飛在頻道裡聽到後立馬就進行搜索,他不知道技師是什麼,也不明白警方要部署什麼行動,隻聽到阿蘿可能去了那兒,他就詳盡的開始搜索信息。
“你怎麼知道她是去那兒了?還有技師是誰?”
袁成穿上錢禹給他找的衣服,跑了一路,頭暈的更厲害,太陽穴那兒針紮一樣的疼,冷汗直冒。
“不知道,一種預感,技師是掌握毒品方程式的人,有了他,無論是誰,都能做出流彩,構建新的毒品網絡。”
賴雲飛看向後視鏡,餘光關心袁成,“你沒事吧?要不還是先去醫院?”
如果袁成真的有個好歹,他就是千古罪人。
“我的身體我有數,沒事。”
賴雲飛手心冒汗,方向盤黏黏糊糊,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緊張的說,“後面有車跟着我們。”
袁成回頭看,“加速,别被追上。”
忍着頭暈,他在手機地圖上找出幾條近道,“往這兒開,抄近路。”
跟蹤,追逐戰,電視劇裡的橋段,今日賴雲飛一次體驗了夠。他全神貫注,顧不上副駕駛座上的袁成,專心開車,一條條小道飛梭,左轉,右拐,從一百碼到一百三,一百四。
今年的分扣光了!
哀歎不超過一秒鐘。
“黃燈,趕緊沖。”
袁成一聲狂吼打斷他傷春悲秋的情緒,一腳油門,腎上腺素飙升,沖了出去。
離城市花園還有500米,喧嘩打鬥聲就已經傳到袁成耳朵裡,車還未停穩,袁成已經下車,循着聲音而去。
圍着的鐵皮早被撕出一個口子,彎身進入,跑着向最嘈雜的那棟樓,剛到樓下,一擡頭,欣喜,阿蘿渾身是血的站在五樓高處的平台,他還未來得及招手呼喚。
下一刻,袁成呼吸驟停,就在他眼前,阿蘿縱身躍下。
“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