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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七點,月色。
豪華套房。
今晚是給重硯舉辦的接風宴,衆人穿上了自己認為最好看的衣服來參加。
男的大部分比較随性,而女生們都化着好看的妝容和顔色不同的華麗裙子。
重硯煩悶地倚在奢侈皮質沙發上,聽着身邊的人聊天,手裡把玩着自己的手機。
幾次都忍住了想要打開手機給某人發消息的沖動。
沙發另一邊,鐘可芯時不時朝門口望去,見始終沒等到想來的人,她壓着怒火問盛琪,“盛琪,接風宴的時間定在七點,這會都馬上七點半了,江亦白人呢?”
停頓了一秒,她質問道:“你該不會在騙我們吧?”
穿着一身簡裝的盛琪急忙擺擺手,“亦白姐答應了,說她會來的,可能是她有什麼事耽擱了。”
盛琪的聲音越說越小。
其實她也不太确定江亦白到底會不會來,畢竟她們已經七年沒怎麼聯系,對方也沒有必要為了她跑這麼一趟。
鐘可芯看到對方心虛的模樣,眼底的怒氣更是多了幾分。
她揚起手掌,“盛琪,你居然敢騙我!找死!”
正當她的巴掌要落在盛琪的臉上時,門口那邊傳來了響動。
她停下動作,轉頭看去。
随着門被推開,進來的女人紮着低馬尾,穿着一套挺括利落的灰黑色西裝,西裝裡面搭配着一件黑色吊帶,露出大片白皙肌膚,脖頸上挂着一條細繩編織的項鍊,腳踩着一雙五公分的細跟黑色高跟鞋。
看起來和這群穿着裙子的女孩們格外不同。
帶着一股飒爽的女強人風格。
江亦白提着黑色小包推開門,房間裡衆人的目光一一落在她的身上,屋内陡然安靜下來。
許是太久沒見到她,大家都有些震驚江亦白的變化。
盛琪看到對方的出現,不安的内心更是放松下來。
她起身走到江亦白面前,試圖揚起嘴角,“亦白姐,你來啦。”
這笑容在江亦白看來卻是苦笑。
她擡手輕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摸摸對方的頭發,“嗯,下午臨時有個重要會議,所以來遲了。”
“抱歉。”
被安撫過的盛琪抿着唇,臉色不再那麼難看。
“沒,沒事,你能來就好。”
“嗯走吧,我陪你坐一會兒。”
說完,她拉着盛琪的手腕重新找了個空位坐下。
從烜見到江亦白出現後,就時刻注意着重硯的動作,看着對方時不時偷看人家聊天,内心無奈。
“硯哥,你要不去打個招呼?”
重硯拿着酒杯的手一頓,想到上周江亦白趕他出去的事内心無敵憤怒,硬着嘴拒絕,“不要!”
說完,臉還一撇。
忽地他想起這事,又轉頭死盯着從烜,“之前鐘可芯找去江亦白的家,是不是你和他們說漏嘴了?”
從烜一驚,“沒,沒有吧。”
腦海裡不斷回憶。
好像...
給硯哥送完飯第二天,他因為無聊就找大家約了頓飯,後來吃飯時,他記得中途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手機剛好在...
對!就是在鐘可芯的手裡。
那會鐘可芯的解釋是說手機不小心被人碰掉地上,她幫忙給撿起來。
難不成是——
想到這,從烜的臉色瞬間變白。
不會吧...
望着從烜不斷變換的臉色,重硯更加确定,“從烜!居然真的是你害的!”
從烜欲哭無淚,“硯哥,我錯了!”
重硯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黑着臉不理會從烜,目光又不經意落在别處。
再看過去,他發現江亦白一個人坐着,盛琪不見人影。
一人坐着委實無趣,江亦白從包裡翻出女士香煙,抽出來一支咬着煙。
一抹猩紅在明滅之間被點燃,淡淡香味的煙霧徐徐展開飄散在空氣裡。
剛抽了幾口,江亦白的面前就走來幾個女孩。
鐘可芯的左右兩側跟着高妩和汪夢暢,三人緩緩坐在江亦白的兩邊。
江亦白依舊淡然自若地擡起二郎腿抽着煙,沒有理會她們三人。
被忽視的鐘可芯咽下心底的不爽,露出笑意,“江姐姐,來參加重硯哥的接風宴你沒有給準備禮物嗎?”
鐘可芯提高了音量,在成群結伴的隊伍裡很是明顯,大家都能聽到這話。
循着這聲音,衆人的目光停留在江亦白幾人的身上。
大家小聲蛐蛐着。
“不會吧!這江亦白真的沒有帶禮物來嗎?”
“這江三小姐也太不懂事了吧,來參加接風宴居然不帶禮物。”
...
聽着衆人的議論,從烜注意到重硯冰冷的臉色,不禁勸道:“硯哥,你不上去幫忙說說嗎?”
重硯緊握着手裡的酒杯,像是要捏碎了般怄氣,“不去!她都能狠心趕我走,我幹嘛幫她!”
“可——”
從烜接收到重硯的死亡凝視後,不敢再開口,但他還是發現硯哥用餘光注意着那人,眼神很是緊張。
看到這幕,鐘可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心底很是愉悅。
決定好接風宴後,她就私下建了個群,讓大家都準備好接風宴禮物。
那個群,獨獨漏了盛琪。
盛琪送不送禮都無所謂,她想要針對的是江亦白。
這不...
現在她就見到了江亦白如此難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