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隻想要找白榆晚算賬,等謝邵再次開口時,才反應過來他還在這:“這樣吧,你先去裡屋,我給你針灸,先驅驅寒氣。”
這是她剛想出來的法子,毒素入侵良久,若隻是單純服用解藥怕是效果不會好,弄不好以後還是會體弱。
可以平時先針灸将寒氣一點點逼出,最後服用解藥會更好。
謝邵應聲,先一步進去,心中思索着自己剛才是否說錯了話。為何一說到他們成親,江三娘反應這麼大?
難道二人是族親?
他打算回去時問問白榆晚,現在還是聽江大夫的話。
江三娘的針下的很快,不一會謝邵的身上和頭上就被紮滿:“這套針法我會教給阿晚,等回去後每日泡藥浴時針灸,寒毒的情況會有所緩解。”
“一會我回來,你先在這坐着。”江三娘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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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晚跟着宋覽去了他屋内,藥香彌漫,和她想象中的差别還挺大,
“師姐倒是沒告訴我們這件事。”宋覽垂眸看向她,眼角帶着笑意。
他口中的這件事是她和謝邵成親。
她昨日确實忘記說,但更重要的是現在才想起來,她沒告訴師傅現在的身份叫什麼。
萬一說漏嘴可如何是好?
像是想到什麼,白榆晚猛地後退了幾步:“你怎麼認出我的?昨天我見你的時候好像沒戴面具?”
難道昨天她的這副樣子宋覽也見過?所以才認出來了。
“我能看透人的靈魂噢。”宋覽眯着眼笑起來,又湊近了她幾分,才再次開口,“因為你的發髻沒換,而且說話聲音是一樣的。”
一開始他确實隻是懷疑,但聽到她的聲音直接就能确定了。
沒有再和她說這件事,将幾案上的木盒遞給她:“我在解藥的基礎上又加了點東西,徹底解毒應該沒什麼問題,具體還得先試試。”
白榆晚微愣,她本來以為宋覽叫她過來是想探讨一番,沒想到是解藥研制出來了。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師傅會說他有天賦。
“多謝。”
她把解藥服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應該是他的卧房,看起來在這裡住了挺長一段時間。
“師弟,你為什麼不叫師傅?”白榆晚突然想起宋覽對江三娘的稱呼,以為是他心中有不服氣。
江三娘有實力是真,但有時候也會耍點手段。若宋覽真有不服氣,她也好從中調節。
“嗯?”宋覽挑眉,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思忖片刻才道,“因為我不想當你師弟。”
在白榆晚驚訝的眼神中,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呢喃:“我想當你師丈。”
“替我保密哦。”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宋覽先一步離開。
剛打開門就看見江三娘站在門口,宋覽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白榆晚發現。
難道這人說的是真的?
雖然宋覽看上去不太靠譜,但也不至于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江三娘被宋覽的動作吓了一跳,她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說不想當師弟。
難道宋覽這小子喜歡上阿晚了?可阿晚和那中寒毒的小子成親了啊?
她心裡思緒萬千,最後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阿晚過來。”江三娘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你什麼時候成的親,我怎麼不知道?”
再遠也應該和她這個師傅說一聲,總不能自己徒弟成親這件事還得從其他人口中得知。
“不是這樣的……”白榆晚扶額,突然覺得昨天就應該解釋清楚,總好過被師傅誤會。
她将這幾月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江三娘倒是沒想到她會經曆這麼多事,也才知道自家徒弟是和信中讓她照顧的女子換了身份。
“所以現在證據也沒找到,還搭上了自己?”在江三娘的眼中,直接可以用這一句話概括。
“也不是,我還是白大夫的時候就給他看過寒毒,當時就想着如果能找個機會來尋師傅,一定要将這症狀告訴您。”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三娘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将針灸教給了她,又去櫃台取了些藥材:“這些是藥浴需要用到的,每日半個時辰,剛入藥浴你就針灸。”
白榆晚默默在心中記下,跟在江三娘的身後,這個時間謝邵那邊差不多也要結束了。
因為不太方便,今日隻是針灸,并未進行藥浴,但結束時謝邵還是能感覺到身上莫名地有些暖意。
他眼中帶着驚喜,對江三娘連連道謝:“多謝江大夫,若是以後有機會,定會報答。”
江三娘擺擺手,要不是看在自家徒弟的面子上她不會管這種事,能中寒毒的不會是普通人,說不好就和皇室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