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音連忙道歉,害怕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淮安王。
隻見淮安王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神卻盡是寒意,片刻就反應過來:“既如此,那你就無罪。”
仿佛不管白榆晚說什麼,他都會同意,演的淋漓盡緻。
沒想到白榆晚比他想的還要聰明,好不容易抓着這次機會能除掉伍音,沒想到在這裡栽了跟頭。
“我有些累了,不知道淮安王有沒有準備單獨的營帳?我想先去休息。”白榆晚忽略了淮安王想殺人的眼神,徑直詢問。
“哦?單獨?”似乎是覺得她的話有些可笑,淮安王直接笑出了聲,“你是我的王後,不應與我同塌而眠?”
白榆晚一早便想好了托詞,這麼多人在正好開口:“我家教森嚴,若是沒有行三書六禮,沒有行冊封禮,對我來說,都隻是未婚夫婿,如何能同塌而眠?”
這話不僅僅是拒絕他,還是在給他施加壓力。
白榆晚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想要借她的手,就應該要付出點代價。
淮安王沒有說話,眼神看向身後的女子,直到後者點頭,他才擺了擺手。
這是之前帶他們來羌國的領頭女子,隻見她走到白榆晚的面前行了一禮:“姑娘請随我來。”
白榆晚颔首,臨走時還給了謝邵一個放心的眼神。
“軍師莫不是舍不得了?現在契約還沒簽,還可以反悔。”淮安王像是一個蠱惑人心的老手,眼神調侃。
謝邵擡眸,對上他的視線。
從剛才他的行為來看,隻是想利用白榆晚,所以她暫時不會有危險。
思索了片刻開了口:“淮安王還是早些将契約定下,按照禮制,簽訂後的三日内,兩國需大擺宴席。”
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無論是哪兩國簽訂契約都是如此。算是一種廣而告之的方式,兩國百姓也都可以出現在宴席上。
“好,這事就交給伍音去辦。”淮安王挑眉,随手一指。
伍音剛緩下來的心跳又一次跳動的強烈:“是,伍音定會辦好……”
“軍師可還滿意?”淮安王側了側頭,挑眉詢問。
這回謝邵沒有再接他的話,隻是颔首示意。
雙方終于商量好拟定的契約,确認沒問題後都簽下了名字,最後蓋下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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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晚跟着那女子身後,想要伺機套話,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你想說什麼?”似乎是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那女子轉頭直直地看向她。
她輕咳了一聲,才開口:“你們羌國的衣裙……”
還沒有等白榆晚說完,那女子就緊皺着眉頭,似乎對這話很不滿。
“若是看不上,便滾回你的虞國。”
那女子說罷,走路的步伐又快了幾分,有意讓她追不上。
白榆晚小跑了幾步到她面前,忙不疊道:“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們羌國的衣裙真是好看。”
女子驟然停下,半信半疑地看過去。
羌國大多地處荒漠,天氣炎熱之下穿輕紗是最好的選擇。而這在虞國人的眼中,很明顯是衣衫不整的模樣。
之前她所遇到過的虞國人都是這樣說,白榆晚的這種話還是頭一回聽見。
“你……當真這麼覺得?”女子的眼神帶着疑惑。
在這眼神下,白榆晚鄭重的點了點頭。她雖是虞國人,但之前一直生活在岑州。岑州的服飾比不上羌國單薄,卻有不少衣裳是仿制了羌國的。
即使是仿制,也十分精美。
一開始在見到羌國女子真的是這樣的穿着時,她心中确實驚訝了一陣。而且羌國男子看見之後,眼神中隻有欣賞,沒有半分多餘的想法。
白榆晚颔首,莞爾一笑:“若是不嫌麻煩,可否請姑娘為我準備一套?”
既是要入鄉,自然還是要随俗。
而且她想要得到這女子的信任,從這兩天的相處來看,此人很有權勢,應該是直接替淮安王做事之人。
這幾日淮安王肯定會讓她來看管,若是不混熟一些,她沒辦法脫身。
“好,我這就将衣裳拿來。”女子颔首,面上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淡,“對了,我叫紫菱,是王上派來照顧你的,若是有什麼需求直接告訴我便好。”
紫菱離開後,小籬湊近了她幾分,小聲低語:“姑娘,我一會兒出去看看四周的地形,争取在夜間就将這裡的地形圖畫清楚。”
白榆晚颔首:“多謝,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