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我不喜歡那種鬧騰的場面,就不去湊這熱鬧了。”
“我叫文輕塵,你叫我名字就行。”白榆晚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淮安王打斷,“畢竟馬上就是王後了,若還是叫淮安王,那大臣們怕是要覺得我們感情不睦了。”
他眼神雖然帶着笑意,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隐約能感覺出威脅之意。
“我們是不是見過?”白榆晚眼眸微冷,徑直問出這話。
“我以為你還記得我。”文輕塵似乎有些驚訝,偏了偏腦袋看向她:“那你又為何答應要來羌國當王後?”
聽他這話不像假的。
白榆晚挑眉,裝作一副不懂的模樣:“兩國簽訂契約,既是淮安王的要求,我自當遵從。”
看着文輕塵無辜的模樣,她早就在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遍。昨日這提議是他提的,今天又問她為什麼要答應。
如果她不答應,兩國隻能開戰,她怎麼會做這個罪人?
“那我提醒提醒你,那晚在将軍府……”
文輕塵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白榆晚的神态,這才确定了她沒說謊。
可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爽,本以為是一位棋逢對手,沒想到隻是沒認出他。
白榆晚故作驚訝:“所以淮安王你那日去将軍府,偷襲未成還受了傷,最後遇上了我,就威脅我治傷?”
“我去将軍府是打探敵情的,沒想到那裡守衛森嚴,一不小心就受了傷。”
文輕塵皺眉,似乎很不滿她的描述。
而且再如何,他也不會去偷襲一個敵方将軍,還在敵方的地盤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昨日認出了你,就想着用這種方式解救你。”
“解救我?”
什麼叫解救?白榆晚已經跟不上他的想法,甚至連他的話都聽不懂了,
文輕塵拍了拍衣裳,坐在她身邊,側頭看向她:“你們虞國如今已是内憂外患的局勢,而你那夫君又是替昭王做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這時候救你于水火,而且還将王後之位給了你,難道不是在幫你?”
他饒有興趣地撐着腦袋,觀賞她的表情。
白榆晚皺眉,虞國的形式确實不容樂觀,可文輕塵為什麼這麼笃定?
“你為何這麼确定?”
看起來文輕塵似乎知道些什麼,她也懶得繞彎子,直接就問出了口。
文輕塵輕瞥了一眼,輕笑道:“你們虞國的攝政王都獨攬大權了,昭王最近行事乖張,你說攝政王會如何?”
“攝政王是因為新帝年幼,暫時接管,将虞國管理的井井有條。”白榆晚下意識反駁。
上官頌今這樣的傳聞确實不少,但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隻願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來你們攝政王挺得民心的,可前一年他來與我做鹽的生意,我可是将他看的透徹。”文輕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道,“他想将私鹽變成官鹽,于是找到了我。”
“我當時正好在做私鹽的生意。”
白榆晚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震驚,他倒是沒什麼隐瞞。所以他突然繼位的原因,也是利用了私鹽?
在她震驚的目光下,文輕塵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如今能繼位,多虧了這生意。”
怎麼會……
她眼中一心向民的攝政王,怎麼會販賣私鹽?
之前的一樁樁事情又一次浮現在她面前,所以上官頌今和她說昭王有問題,到底是真是假?還是想借她的手,除掉他的最大威脅?
就連文輕塵離開,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姑娘?”小籬輕扯了扯她的衣裳。
因為文輕塵的原因,她剛才站在營帳外面,直到人走了才進來,卻看到了白榆晚這副模樣。
小籬又叫了一聲,她終于回過神。
環顧了四周,這才發現文輕塵已經離開了。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很像真的,但白榆晚從不是一個隻會聽信一面之詞的人。私鹽的事情,等她回了虞國會調查清楚。
現在還是要商量好計劃,看如何能離開這裡,順利脫身。
終于到了宴席的那一天。
這兩日的時間裡,文輕塵再沒有來過。紫菱帶着白黎一直待在她身邊,似乎是擔心她會逃走。
白黎估計是受了命令,雖然不情願,但也沒離開過她半步。
“紫菱,今日的宴席是在哪辦?會有很多百姓來嗎?”
白榆晚不能出營帳,隻是在門口看着天色漸漸變暗,而外面走動的那些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在上次使臣所在的營帳,那裡是最大的。至于百姓,現在就已經來了不少。”紫菱微笑着回答。
這兩日兩人的關系好了不少,紫菱雖然在文輕塵身邊待了十幾年,但終究也是個女子。
白榆晚嘗試用女子的話題拉近關系,又替她把脈看了看身體。
隻是白黎心裡估計還惦記着文輕塵,所以對她一直沒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