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眸看向白黎,後者隻是冷哼一聲,就轉開了視線,沒有和她對視。
紫菱有些抱歉地看着她:“白黎她還小,王後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看來白黎對王上是情真意切的。”白榆晚的聲音帶着些調侃的意味,但白黎聽上去卻是諷刺。
白黎打斷她的話:“那又如何,我對王上一見鐘情,肯定比你對他的愛要多的多!”
白榆晚挑眉,繼續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打算到時和王上說一聲,讓你一同進宮,若是可以,王後之位也可以給你。”
本來還想罵她的人頓時噤了聲,目光震驚地看着她:“你願意将王上給我?”
“你們王上可不是什麼物件,能随意給人。”白榆晚糾正了她的說法,“你也知道,我之前有一個夫君,我和他感情很好,自然對你們王上無感。”
正當白黎想繼續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響:“這是給王後的衣裳,王上說一會兒等着王後一同赴宴。”
紫菱将衣裳拿了進來。
白榆晚垂眸,看來赴宴是逃不過了。
“王後,你穿上這衣裳真美。”紫菱眼眸一亮,不自覺誇道。
之前紫菱也拿過一件給她,但顯然比不上這一件。
一襲紅色衣裙,外面也是同色的輕紗,在風的吹拂下隐約能看出絕美的身段。
紫菱又将她的發髻梳好,還真有幾分王後的感覺。
“走吧,小籬今日身子不适,就待在這吧。”白榆晚看向小籬,在征求紫菱的同意。
“小籬不舒服?可要找大夫?”紫菱微愣,急忙詢問。
白榆晚搖了搖頭:“你忘了我就是大夫,她隻是受了些風寒,過幾日便好,今天就讓她好好休息。”
紫菱點了點頭,還不忘讓外面的人送些熱水進來。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白榆晚在紫菱不注意時,遞了小籬一個眼神。
餘光看見小籬颔首,她才放心離開。
這裡離虞國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來的大多都是羌國百姓。
白榆晚到的時候,文輕塵還沒有來。從主位上看下去,謝邵已經坐在下面,看上去應該是來了好一會兒了。
“王後來的這麼早?”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白榆晚循聲看過去,文輕塵也是一襲暗色紅衣。若自己不是局中人,怕也會忍不住驚呼一聲甚是相配。
她沒有起身行禮,而是反駁:“淮安王說笑了,如今還未行冊封禮,王後這稱呼我可不敢當。”
文輕塵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輕笑出聲:“無妨,不過遲早的事。”
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看向坐在下方的謝邵:“謝軍師說呢?我這話可有道理?”
謝邵本不願理會,但周圍的人一直看着他:“淮安王的話有些道理,但不多。”
文輕塵微眯雙眼,似是挑釁:“多不多的有什麼關系,隻要有道理就行。”
謝邵沒再理會他,隻是一味的給自己倒酒。強迫自己不去看白榆晚,心裡祈禱着今日的計劃要成功。
之後的宴席很順利,羌國的表演比虞國有趣的多。
看着時辰差不多了,白榆晚看向文輕塵,手捂着肚子開口:“淮安王,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營帳。”
文輕塵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是看透她想幹什麼,直接拒絕:“我讓大夫過來便是,你不用擔心。”
“我給自己把過脈了,我受了寒,還是得會營帳休息才行。”白榆晚怕他拒絕,忙不疊道,“淮安王若是不放心,讓紫菱陪着我便是。”
“行。”文輕塵這回沒有拒絕,給了紫菱一個眼神,後者立馬将她扶着離開。
白榆晚暗暗松了口氣,好在他對紫菱是極為信任的,要不然今天自己怕是沒辦法離席了。
謝邵看着離開的身影,知道計劃已經開始了。
他現在要确保文輕塵不會趕回去,不然白榆晚沒辦法順利脫身。
“淮安王在阿晚面前,甚至都不自稱本王。”一句“阿晚”在衆人面前脫口而出。
他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還沒等他回答又坐了下去,似乎沒将他放在眼裡。
文輕塵之前作為羌國的二皇子,現如今又是王上,自然沒受過這樣的對待:“謝軍師可是在記恨本王?”
“謝某不敢,隻是感慨罷了。”謝邵的笑意不達眼底,繼續同他周旋。
心中暗暗希望白榆晚那邊能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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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晚此時已經回到了營帳。
“紫菱,你去替我倒杯水吧?”她将人支走,随後從懷中拿了之前摻了七日散的糕點,幾口便吃下去。
還沒等人回來,她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輕。
“王後,這是熱水。”
這是白榆晚失去意識時,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