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白榆晚感覺耳邊漸漸能聽到些聲音。但很模糊,也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
她努力睜開眼,也隻是顫抖了幾下。
“快傳太醫!傳太醫!”
這次的聲音她聽的真切,是已經回去了嗎?難道是到了京都?
還沒等她細想,又一次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猛然睜開眼。
旁邊的帷幔被風吹的輕輕飄動,透過它能看到牆壁上的水墨丹青,地面上鋪着精雕細琢的玉石石磚。
看着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心中生起一番警惕,不知道這是哪裡,看着不像是虞國皇宮。
她曾經去過皇宮,不會是這樣的陳設。
本想說話,但嗓子好像被刀割了一般。說不出話隻能忍住,試圖扶着床邊站起,想要去拿到桌上的茶水。
可多日沒有活動的身體,一時間還沒辦法适應,弄出來的動靜稍微大了一些。
站在門口的人聽見了,連忙進來。
“王後!”紫菱見她踉跄地倒在地上,吓了一跳,趕緊上前将她扶起。
白榆晚本就在思考這是哪裡,聽到這個稱呼後,沒忍住就摔了一跤,好在這一塊鋪上了地毯。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籬又在哪裡?
“快倒杯水來。”紫菱向身後的侍女吩咐,後者忙不疊地遞來水杯,“王後您這幾日一直躺着,難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别愣着了,快去請太醫來!”
紫菱吩咐着身後的侍女,說完又摸了摸她的額間,發現溫度正常才松了口氣。
喝下了水後,白榆晚才感覺喉間舒服了不少,好歹不再刀割一樣的痛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榆晚皺眉,聽見自己用嘶啞的聲音在詢問。
紫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開口。
“小籬呢?”
“小籬已經被送回虞國了。”紫菱這回倒是說了話。
白榆晚松了口氣,沒事就好。她心中已經猜到是自己的計劃暴露了,好在文輕塵沒有對小籬做什麼。
“王後,您何苦呢?王上待您這般好……”
說罷,紫菱還歎了口氣。
白榆晚沒有接話,隻是暗暗打量着這地方。看屋内陳設,應該是羌國的王宮。
而外面時不時有巡邏的人發出腳步聲,可見守衛森嚴,逃出去的機會渺茫。
“紫菱,王後醒了?”
文輕塵身着暗金龍袍,頭戴鑲嵌着寶石的冠冕,步子輕快地走進殿内。
和當初白榆晚見到的不同,如今的他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帝王,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紫菱起身行禮,有些猶豫但還是回答道:“是,王後已經醒了。”
文輕塵走過來坐在她床邊,眼神柔和的看着她:“感覺怎麼樣?”
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要不是她有清晰的記憶,都要認為之前和謝邵的一切是不是做夢了。
“你想怎麼樣?”她的眼神帶着冷意,聲音嘶啞,“你到底想要什麼?”
文輕塵沒有回答她,隻是身體漸漸靠近她,最後離她的臉不過幾寸的距離。
溫熱的氣息鋪面,她退無可退,隻能感覺到他身上濃郁的蓮花清香。
就在她準備一巴掌扇過去的時候,文輕塵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廓旁輕聲道:“你如今已經是王後了,就好好在盛都待着吧。”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文輕塵先一步起身,她身上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紫菱,照顧好王後,本王先去處理政務了。”
白榆晚皺眉,這裡是盛都,果然是羌國王宮。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起了身。
紫菱看見又吓了一跳,連忙上去扶住她。不知她要去哪裡,隻能一直跟着,最後來到了銅鏡前。
“還好,還好……”
白榆晚看見自己的人皮面具還未脫落,松了口氣。雖然沒脫落,但周圍已經有些皺起的現象。
剛才若是文輕塵再仔細些,說不定還真會發現她這個秘密。
如果臉上有面具,就還有希望能離開這裡。
也不知道那日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她轉頭看向紫菱:“現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她想知道距離那日過去了多久,看面具的情況,少說也有三日了。
“現在是慶麗元年二月。”紫菱微愣,但還是回答了她的話。
“距離那日的宴席,過去了幾日?”
白榆晚皺眉,她忘記了這裡不是虞國,自然不是一樣的年曆,隻能重新問這個問題。
也不知道謝邵如今怎麼樣了,知道她沒有逃出去,不知道會做些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