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交集,也不過是謝邵想讓她幫忙解寒毒。
思及此,白榆晚搖了搖頭:“他當時讓我做他醫官,給他解寒毒,但我拒絕了。”
再之後,她就和穆婉清換了身份,再也沒用白榆晚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
江三娘冷哼一聲,對謝邵的印象又差了幾分:“男人果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好似反駁一般,微微敞開的門被小心推開。人倒是沒進來,隻不過伸出手敲了兩聲門。
“三娘你可不能一棒子打翻所有人啊。”宋覽帶着笑意的聲音出現在門外。
穆蘭微怔,上前兩步将門打開,門口的人頗有些風塵仆仆的意味。
她傳信不過一炷香時間,怎麼這個時候就到了?
“師兄,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穆蘭瞪大了眼睛,側過身讓他進門。
宋覽勾唇,給穆蘭抛了個媚眼,卻沒回答她的話。
隻是徑直走向白榆晚,從懷中遞了一個信封:“有個叫牧泉的人過來,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正好我解藥也制好,就直接過來了。”
他聳了聳肩,這才偏頭看向穆蘭,眉眼帶着笑意:“估計得等我回去才能收到師妹的信了。”
見他這副模樣,江三娘越發确信自己方才的話沒錯。
男人都多情。
“既是反駁我,卻又做出這些讓人誤會的行徑作甚,這可是你師妹,留情留到這來了?”江三娘沒好氣地看着他,轉身關上了門。
宋覽一副心痛的模樣,捂着胸口:“那三娘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對三娘的真心才是日月可鑒,關心小師妹不過是看在三娘的面子上。”
穆蘭:“你們說就說,還非要帶我,我多無辜啊……”
宋覽見此輕笑,似乎是早就想好了解決的法子,從懷裡拿出竹簡,扔在穆蘭的身上。
拍了拍她的肩膀,煞有其事道:“這可是頂頂好的醫書,幾經周轉才到我手裡的。你可要認真學,别辜負了師兄對你的期待。”
江三娘的視線看過去,原來是傷寒雜病論。
明明是最基礎的醫書,竟被宋覽忽悠着說成這樣。
她剛想反駁,就聽見白榆晚的聲線低沉:“王爺在尋我,牧泉雖暫時應付過去,但王爺定起了疑心。”
在聽到是牧泉時,白榆晚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能讓牧泉寫信,定是重要之事。
和她猜的差不多,與上官頌今有關。
她離開洛州兩月有餘,雖已經讓掌櫃極力瞞住,但上官頌今起疑也是遲早的事。
“要回去了嗎?”江三娘的神情嚴肅了不少,沒再理會宋覽,“我和你一起回洛州,到時就說是我喊你來岑州的。”
她心知那攝政王不是個好對付的,不願讓白榆晚一個人去應付。
更何況還要暗中調查,舉步維艱。
白榆晚垂眸,盯着手中的信紙沉思。
良久才開口:“我一個人回去便是,我與他自小相識,即使是生氣,也不會對我如何。”
上官頌今稱不上脾氣不好,隻能說有些陰晴不定。即便他們相識這麼多年,白榆晚依舊看不透他。
而她說的這話也是事實,之前犯過錯,但上官頌今一向不罰她。
“可是,這次不一樣……”
江三娘愈發着急,之前白榆晚對他沒有懷疑,自然無事。
可懷疑這東西就好比一顆種子,總會慢慢長大。即使二人自幼相識,若真被發現,也不會容下她。
穆蘭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甯世居隻有江三娘是聽風樓的人,她不知道是正常。
況且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攝政王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宋覽,帶着你的小師妹去隔壁看看謝邵,針灸差不多了。”江三娘偏頭看過去,“順便給他試試解藥,若不行還得重新制藥。”
宋覽斂下眸子,拉着穆蘭離開。
隻剩下白榆晚和江三娘兩個人。
白榆晚起身,将手中的信紙放在燭火中。
漸漸燃盡。
看向江三娘:“我讓牧泉和王爺說一聲,明日便回去,師傅你暫時待在岑州就好。”
“查歸查,就算真的查出了什麼,也别輕舉妄動。”江三娘歎氣,知道拗不過她,隻能答應。
此時隔壁的謝邵算不上好過。
身上灼燒般的感覺,讓他難受的想脫去衣裳。又想起這是江三娘的屋中,隻能作罷。
喘息聲逐漸加重,腦袋也有些發暈。
在即将昏迷之際,看見有人推門而入。也僅一瞬,便閉上了眼。
這可把剛來的宋覽吓着了,連忙看着穆蘭攤手,一臉無辜:“我可什麼都沒做……”
穆蘭有些無語,她當然知道。
可如今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趕緊推着宋覽過去:“你快看看他怎麼了,我去找師傅和白姐。”
宋覽挑眉,替謝邵把了脈。脈象虛浮,想來是寒毒又發作了。
又看向那些銀針,目光停留在頸部一處,低頭輕笑:“原來如此。”
“這針紮在這,你不難受誰難受?”
他頭疼的按了按額角,這手段一看就是三娘所為。
歎了口氣,認命地将銀針都拿下,随後又紮了幾處,桌上的人才動彈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