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柳身上的傷痛依舊在隐隐發作,服下丹藥後,傷口并不能立馬恢複。
親傳的師姐、師弟、師妹們站在一旁,望着她那毫無表情的眼眸,瞳孔不禁一陣收縮。
歡淩緊握雙拳,目光落在她肩膀處那露出骨頭的傷口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她不疼嗎?
大師姐欲上前攙扶,卻被安許柳以眼神制止。
她後退一步,與一旁的四人拉開距離,眼神中滿是陌生與疏離。
衆人皆緊鎖眉頭,唯獨安許柳神色淡然。她心中已有了決斷,拿到天瓊劍後便閉關修煉,劇情如何、男主如何,皆與她無關。唯有變強,才是在這殘酷世界中唯一的生存之道。
“許柳,這次你定收獲了不少靈草吧,分給師姐、師弟、師妹們如何?聽說你們關系不太好,借此機會緩和一下吧。”
顧雲清擡眼望向沈逸子,心中暗自疑惑,師父這提議究竟是何意。
“師父,還是先讓二師姐去休息吧。”顧雲清站了出來,低着頭,站在安許柳身旁。
安許柳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垂眸道:“無妨,是我自己這般前來的,有急事想與師父商議。”
她向前一步,将裝滿靈草的儲物袋遞給師父,繼續說道:“這些靈草,一半是覃珺的,另一半我與師姐、師弟、師妹們平分。”
如今隻能妥協,原著中,原主因不願妥協而落得自私自利的名聲,且那些靈草最終被沈逸子奪走,分給了他人。
看似公平,實則不然。
她不明白原主為何會一直信任并喜歡這個師父,卻怨恨想要歸還靈草的男主。
後來,原主越發過分地欺負男主,男主也不再理睬她,甚至故意搶奪她的東西,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但安許柳心中還是不爽的,憑什麼自己拼死奪來的東西要拱手讓人?罷了,待日後變強,這些都會有的。
“徒弟還有一事相求,我想閉關沖擊金丹期。”安許柳不疾不徐地說道,思索片刻後繼續道:“我會在這一個月内學完這最後一年的課程,并參加考試。”
一旁的四人,除了顧雲清,皆瞪大了眼睛,一個月學完一年的課程,簡直是狂妄至極。
顧雲清卻顯得平靜許多,他早就知道二師姐實力非凡,既能玩好,又能把事情做好,一如小時候那般。
沈逸子沉默片刻,不答應似乎不太合适。儲物袋飛入他手中,他點了點頭道:“那便依你所言吧。”
靈草分完後所剩無幾,原本給覃珺的那一半也少了些,安許柳隻好将自己分得的那一部分補上,放在昏迷的覃珺床頭。她每日都拿着書守在他身旁,衆人都以為她深愛着覃珺。
一周後,覃珺醒來,得知她的想法後欲與她同行,卻被她婉拒。
“你先養好傷再說。”
這幾日的學習和記憶讓她疲憊不堪,還是得等身體養好了再做打算。
她自己的身體也尚未完全康複,但她準備一個月學完一年課程的消息卻已傳得沸沸揚揚。
一個月轉瞬即逝,期間顧雲清帶着陸诏安和歡淩前來讨要靈草,被她拒絕。
“既然師父說給你們了,那便是你們的了。”如今外界皆贊她大度,她若此刻收回,定會引來非議。沒必要如此引人注意,反正這些以後都會有的,下次她定會偷偷藏些好的。這次算是吃了個虧,長了記性。
第一次下秘境太過激動,竟忘了原書劇情裡東西會被搶。
“我們不會對外說的。”陸诏安說道。
安許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要了,聽不懂嗎?快走吧。”
陸诏安氣憤地欲沖上前,卻被顧雲清攔住。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安許柳身上,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觸碰他人。
歡淩側頭看着顧雲清的眼睛,總覺得氣氛有些微妙。平常都是她去攔陸诏安的,這次顧雲清卻主動出手。
兩人關系不是不好嗎?為何感覺并不像外界所言那般?
“那二師姐,我們先走了,多謝你的靈草。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說完,他停頓片刻,轉身離去。
安許柳用餘光看着他們離開,心中暗自嘀咕:“找你們幫忙?我可不敢。這主角團三人,一個傻人有傻福的莽夫,一個最強輔助,一個美強慘,越挫越勇,觸底反彈的怪胎。而且個個身世不凡。”
如今這個小團體會愈發壯大,都是被男主吸引而來,典型的古早男頻爽文套路。
安許柳緊咬牙關,終于堅持完了為期一個月的學習曆程。
随着課程的圓滿結束,沈逸子鄭重地在親傳令牌上镌刻下玉印,引領她挑選了山上一處清幽的院落,随後步入了宗門閉關的洞府。
閉關初期,日子顯得格外難熬,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漸漸适應了這種生活,開始細細感受體内靈力的湧動。
不過數月,她便成功突破了金丹期。然而,她并未選擇此時出關,而是打算待到男主的劇情發展得差不多了再現身,這一等便是近五年。
五年後,宗門内部的比賽即将拉開帷幕,師父傳話,她不得不走出閉關之地。此時,按照劇情等待她的将是一場來自男主的毒打。
男主差不多在這個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師父的秘密,看見了那個很尋常的白色面具,開始懷疑當初屠村的真兇或許就是自己的師父。
此刻的他,尚不知自己的雙親同樣命喪師父之手,隻是對師父産生了深深的疑慮。
現在她已經是金丹巅峰期,就差臨門一腳。
“許柳姐!”這樣親昵的稱呼,出自一人之口。
覃珺已煥然一新,身形比她高出半個頭,一身黑衣襯得他五官愈發立體,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寬肩窄腰,馬尾高束,英姿飒爽,如山般俊秀。
見到安許柳的那一刻,他臉頰微紅,如今的他收斂了許多,若是換作兒時的性格,定會滔滔不絕地講述諸多事宜。
他自幼便是話痨,而今卻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唯有他一人在此迎候她出關,這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師妹。”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傳來,大師姐到了。閉關期間,大師姐時常前來探望,将她平日裡愛吃的點心放在門口。
雖已辟谷,但她偶爾嘴饞,總會讓大師姐和覃珺從外面帶些回來。沒想到大師姐一直記得她的這些喜好。
想必覃珺後來也閉關了,直到最近才到她門口詢問歸期。他的聲音初聞時,她幾乎沒認出來,還好說話習慣未變,尾音依舊上揚。
大師姐又帶來一些點心,安許柳接過點心,突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