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柳一時愣住,旋即猛地轉身,進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這容貌,實在太過耀眼。
安許柳背靠着門,臉頰泛起一抹紅暈,目光轉向一旁的一小叢竹子。
她的院落裡種着幾叢青翠欲滴的竹子,色澤溫潤如玉,這也是她當初選擇這個院落的原因之一。
一大早,安許柳正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翻閱書籍。
她無意間發現,所見的陣法皆為符陣,心中不禁生出一個疑問:為何不能是劍陣呢?畢竟,它們同為靈力的載體。試想,在高速移動的情形下,劍影或許同樣能成為靈力的載體,進而構成劍陣。
然而,僅憑一把劍要實現這樣的構想,就必須巧妙地運用靈劍。既要能形成劍陣,又要能在手中持劍進行攻擊。
如此看來,似乎多人共同啟動劍陣更為理想。但深思之後,安許柳覺得多人啟動的收益或許并不顯著。他們若集成一體,可能反而不如分開行動靈活。除非,劍陣的威力能夠增強數倍。
安許柳驚喜地意識到,自己的天賦或許正潛藏于這陣法之中。對于這些深奧的學問,她愈發感到興趣盎然。
于是,她萌生了嘗試畫符的念頭。在宗門之中,擅長畫符的僅有常長老一人,也就是覃珺的師父,常故居。
“二師姐。”門外傳來呼喚,已是午後時光了嗎?
這段時間,宗門内各長老正忙于籌備内部大比,弟子們亦在緊鑼密鼓地訓練,其中還包含一場至關重要的團隊賽。因此,衆人皆是與各自師門的人聚在一起,共同探讨戰術,覃珺也因此抽不出身來與她相伴。
“稍等片刻。”安許柳邊整理着衣衫,邊将散落在院子石桌上的草稿紙一一拾起,整齊堆疊,随後邁步前去開門。
今日,他身着一襲近乎全白的衣裳,銀冠高高束起。昨日新來的兩名打掃弟子私下裡議論了許多關于他的傳言。
天生劍骨,一位憑借劍法彌補天賦的奇才,曾因自衛而誤傷了數位外門弟子,起因竟是有人企圖搶奪他懷中一塊看似不起眼的破布。
安許柳也向這兩名弟子打聽過,這個院子以往是由何人打掃,他們回答說,除非有人居住,否則通常不會安排人手打掃。
近期真是怪事連連,加之閉關期間,總有人匿名給她送來靈草,至今未知送草之人究竟是誰。
究竟是誰給她送來了那般珍貴的靈草呢?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進步得如此神速。畢竟,依靠那些靈草,她很快就突破到了金丹期。她絕不會認為是那個畜生師父贈予的,很可能是大師姐所為。
畢竟,在宗門之中,她所認識的能拿出那般珍貴靈草的,也隻有這兩個人了。就連覃珺,也是無法拿出這樣的靈草的。
“二師姐,你在沉思些什麼呢?”顧雲清已悄然走到她跟前,她卻渾然未覺。再往前一步,安許柳甚至感覺他那如羽扇般濃密的睫毛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真是令人驚歎的長度。
“我正琢磨着該修煉何種劍法。”安許柳随口敷衍了一句,随即向後退開一步,手中已握緊了天瓊劍。
此刻的男主尚未擁有自己的靈劍,隻能暫且使用一把鐵劍。
“二師姐,我們還是先繼續夯實基礎劍法吧。”顧雲清的聲音清澈如泉,夏風輕拂,帶動青竹沙沙作響。陽光下,身着白衣的顧雲清仿佛自帶光環,肌膚白皙得近乎耀眼。
安許柳微微眯眼,輕輕點頭應允。
“我先來演示一遍。”安許柳全神貫注地将基礎劍法演練了一遍。一旁的顧雲清微微皺眉,他溫熱的手指輕輕托起她的手,耐心地指點道:“别用手掌發力,要用手腕和手肘,還要學會借助身體的力量。”
說着,他突然緊握她的手,猛地揮出一劍。安許柳瞪大了眼睛,果然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威力,這樣的出招方式更加淩厲緻命。
她的後腦袋不經意間貼上了他的胸口,耳邊和鼻尖充斥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和清冽的雪松香氣。
他的手溫暖如初升的太陽,而她則像是即将融化的寒冰。
他的膚色是溫暖的蒼白,而她則是冷冽的蒼白。在陽光下,兩雙手緊緊相握,冷白的肌膚被柔和的光線染上了一層光暈,仿佛彼此融為一體。
顧雲清松開手,安許柳輕輕點頭:“我明白了。”盡管心中紛亂如麻,但她本能地掩飾着自己的失态,努力表現得一切如常。
安許柳模仿着顧雲清剛才的動作,幹淨利落地揮出一劍,幾乎與他那一劍如出一轍。
她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這隻是學習,要認真學習。男主在原著中可是劍道魁首,能得他親自指點劍法,實屬難得的學習機會。”
“都怪他那張過分英俊的臉龐,難怪原著中的女孩們最初都對他心生好感,隻是後來都因他的清冷和薄情而隻能與他成為朋友。”
“二師姐……”
安許柳擡頭望向顧雲清,生怕是自己剛才不小心将心裡話說了出來,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尴尬。
顧雲清欲言又止,最終隻輕輕說了一句:“這樣就對了,我們繼續吧。”
他本想詢問二師姐是否真的讨厭他,但這樣的問法,隻怕會讓她更加反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