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柳,許久未曾練劍了嗎?如此生疏。”沈逸子的眼神帶着絲絲嚴肅,安許柳聞言立刻站住,拱手低頭答道:“是弟子懈怠了,請師父責罰。”
其餘四人其實與師父的關系都頗為親近,見狀難免覺得二人之間的疏離有些奇怪。
“許柳,莫非你是在生為師的氣?”沈逸子眉頭微蹙,眼神中滿是失望,那神情演繹得極為真切。
安許柳心中輕笑一聲,既然他要演,那她也來陪他演上一出。
“弟子生性便是如此,對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本就清冷的眉眼,此刻更添了幾分寒意,顯得愈發安靜而冰冷。
沈逸子擺了擺手,道:“為師知道了。你的劍法還需多向雲清學習,基礎若不紮實,往後任何劍法都難以精進。”
安許柳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答道:“謹遵師父教誨。”
陸诏安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對這位二師姐多了幾分佩服。整個下午,師父不斷地挑出她的錯誤,若是他,恐怕早就急了,可二師姐卻隻是認真地改正,然後說知道了,像個聽從指令的木偶一般。
“許柳,劍再擡高一些。”
“速度需再快些,許柳。”
“許柳,腿不要虛浮無力。”
……
“許柳,因為你的天賦最好,所以我對你的要求也就更高一些,莫要怨恨師父。”沈逸子一副德高望重的長輩模樣,卻讓安許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被說了一下午,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是沈逸子這副虛僞的樣子,着實讓她感到惡心。
“弟子明白。”安許柳始終半垂着眼睛,不去看沈逸子。
沈逸子走過來,拿出幾個紙團道:“你們人太多,師父不能一一細看,便這樣吧,你們抽簽組隊,一起練劍。一号便跟着我,裡面有兩個二号,兩個三号,數字相同的便為一組。”
安許柳随手抓了一個紙團,心中微動,這段劇情她倒是記得清楚。因為原主被師父在這裡一直念叨,心中積攢了一大堆怒火,組隊時剛好和男主在一起,便全都發洩在了男主身上。
她微微一頓,想了想自己最想選的那個紙團,然後将其排除,在男主後面的紙團中,選擇了一個最邊上的。
可她不會知道,這些紙團完全由沈逸子掌控,他想讓誰抽到什麼,誰便會抽到什麼。
大師姐第一個打開紙團,是一号。安許柳心中一緊,劇情裡大師姐就是抽到一号和師父一起練劍,二人舉止暧昧至極。不行,不能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其他人也陸續打開紙團,歡淩和陸诏安都是二号,劇情沒有改變。她還是和男主一起,拿到了三号的紙團。
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感覺到她不适的歡淩率先開口道:“要不二師姐,我和你換一下吧。”衆人都以為安許柳和顧雲清關系不好,連顧雲清自己也這麼認為。
安許柳看向陸诏安,陸诏安猛地抓住歡淩的衣服道:“和我換吧,剛好你們女生一組,我們男生一組。”
安許柳看着兩人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大師姐道:“大師姐,我們換一下吧。”她不知道,這樣開口,便是默認了自己與顧雲清關系不好。這也是大家第一次直面感受到她對顧雲清的不喜歡,甯願和念叨了自己一下午的師父在一組,都不願意和顧雲清在一組。
衆人的表情各異。大師姐對他們向來寵愛有加,既然二師妹開了口,她自然會同意。
五年前,二師妹分給她的靈草,她都做成了藥膏,治好了當時的傷。她知道二師妹不會要回去,便隻好用這樣的方式還給她。
唉,二師妹的性格古怪又可愛。
“大家都是師兄弟,和誰一組不都一樣?既然已經抽完簽了,又何必換來換去?如此,最開始便不要抽簽,自己選擇便好了。”沈逸子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安許柳的臉色也維持不住了。好惡心的人,竟敢勾引自己的徒弟,真是畜生不如。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大家都能感覺到,都以為是和顧雲清組隊的緣故。顧雲清攥緊拳頭,眼神微微垂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回到自己的院落,安許柳察覺顧雲清始終保持着約一米多的距離尾随其後。她步伐尴尬,加快則似有意回避,放緩又怕他步步緊逼。
安許柳陷入兩難境地,心中暗自嘀咕,顧雲清究竟為何緊随不舍?是否該寒暄幾句?卻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話題。
終于,她抵達了自己的院落門口,而顧雲清依舊未停下腳步,繼續前行。
安許柳慌忙打開門,身後傳來聲響,她竭力鎮定,轉身回望。
“二師姐,明日我們是去後山竹林練劍,還是在自己的院落?我的院落就在前方。”顧雲清說道。
安許柳略顯驚訝,他竟選了奇石後的那間院落?為何偏偏選中那裡?原著中他分明選了離自己最遠的院落。
“那便在我的院落練吧。”後山竹林路途遙遠,原著中衆人皆是在各自院落練劍,且她這裡靠近師父的居所,若大師姐有緊急情況,也能迅速趕去,雖然原著隻是暧昧但是也怕有意外發生,就和男主突然改變了自己院子的選擇一樣。
顧雲清聞言一頓,俊美的五官微微上揚,陽光灑落,發絲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輝,容顔出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