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柳的手心突然刺痛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坐在他的床邊,靠着床圍欄睡了過去。
夢中,她看到顧雲清拿着劍一步步向她走來,劍上全是血。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手中的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顧雲清,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顧雲清滿臉淚水,嘴裡嘟囔着什麼,但她已經聽不清了。
世界陷入黑暗之中。突然,安許柳感覺自己的嘴唇一陣濕潤和刺痛。猛烈的撞擊聲将她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隻見男主似乎動了動。
嘴上突然傳來了血腥味,安許柳大汗淋漓地大口喘息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嘴,這是她自己咬傷的嗎?
滿嘴的血腥味,自己的嘴唇還在冒血。她側頭感覺男主的體溫已經降了下來,于是起身離開。
剛才她怎麼突然睡着了?似乎還夢到了什麼,但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主嘴上的一絲血。
第二輪比賽中,除了首場對決,安許柳在接下來的賽事中都輕松取得了壓制性的勝利。
修為高深,确實帶來了諸多便利。
這便是擁有實力的感覺嗎?難怪沈逸子會如此癡迷,甚至不惜對最為親近的大師兄痛下殺手。
然而,安許柳實在無法做到如他人那般狠毒,通過吞噬他人修為、奪取靈根來提升境界,畢竟這種做法終會埋下禍根,導緻靈力不純、融合有瑕、實力虛浮、根基不穩。
徐鲲鵬走到安許柳身旁,遞上一顆白靈果,笑道:“這是别人送我的,聽說安師姐愛吃,特意送來給你。”少年的笑容純真無邪,聲音溫良,讓人很難想象他前不久為了與男主在休息室的一場争執而大打出手。
男主誣陷他比賽放水,他便直接動手教訓了對方。安許柳心想,以她對男主的了解,他肯定不會直言放水,而是會拐彎抹角、含沙射影地諷刺。
白靈果送上門來,不吃白不吃。安許柳接過果子,這時覃珺皺着眉走了過來,質問道:“徐鲲鵬,你在幹什麼?”
“覃師兄,我手頭剛好有顆白靈果,就想着給安師姐送來。”徐鲲鵬一臉委屈地看着安許柳。
安許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緊緊盯着台上的比賽。這是男主的第四場比賽,如果他赢了,就能穩進前二,那她的一百兩賭注就要翻倍倍倍倍倍了!
身後傳來一聲歎息,安許柳環顧四周,皺眉道:“你們兩個站在這兒,擋着别人了。”
聞言,徐鲲鵬立刻蹲下,覃珺瞪了他一眼,也隻好跟着蹲下。
安許柳覺得這兩個人蹲在這兒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就在這時,歡淩被打下台,她不甘心地看着台上的顧雲清,卻發現他的眼神看向台下。她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安許柳正平靜地看着他們。
其實安許柳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抱歉了小歡歡,那可是一百兩啊!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笑意,眼眸微垂,卻給人一種不開心的錯覺。
歡淩捂着受傷的手臂走了過來,安許柳看着她委屈的眼神,小聲說道:“去休息室處理一下傷口吧。”
“二師姐,我自己回去處理就好,你帶我回去吧。”歡淩把她帶走,是不想讓她難堪,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和覃珺當着所有人的面壓了男主進不了第二輪,是她沒用,害得安師姐輸了賭注。
安許柳有些為難,但面上不顯。等一下就可以拿到錢了啊,隻能明天再來拿了。明天戴着面具來拿,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畢竟大家都覺得她壓的是不能赢,要是被人知道她壓了能赢,還不知道會引發多少麻煩呢。
“好。”安許柳點了點頭。此時,顧雲清嘴角流出一抹鮮血,衆人用看待瘋子的眼神看着他。
他以劍法強壓對方修為,不要命地硬抗攻擊,消耗完對方靈力後絕殺對手。這真的是人能打出來的操作嗎?
安許柳瞪了他一眼,他瞪她幹嘛?你瞪我,我就瞪回去!
一旁的顧月法歎了口氣,走上台,在顧雲清耳邊說道:“去休息室吧,我幫你處理傷口。”
“二師姐,你輸了。”顧雲清說道。
安許柳攥緊拳頭,誰說她輸了?她赢了好不好!她賺大發了你懂嗎?嘲諷她?不知道你姐我賺大了吧!狗男主!
想了想反正也赢了錢,安許柳的情緒平複了一些,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背對着顧雲清說道:“哦,你赢了。”
她最後露出難以抑制的笑意,衆人的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跳躍。
“安師姐,好帥。”
“不愧是掌門看中的弟子,他果然有過人之處。你們看見他對劍法的領悟了嗎?”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蒼天可鑒啊,我之前可沒罵過他。”
“他是沒對上安師姐,你看第三輪他和安師姐打,安師姐不把他摁在地上打。”
安許柳聽着旁人的議論,心想這些人真是小說裡的炮灰,說得那麼爽,好像他們自己和男主打一樣。把她捧得那麼高,最後還是她被打臉。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