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傳弟子無一不是天之驕子,突破金丹之境已是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而親傳弟子們幾乎都能做到這一點,即便是那個不務正業、拖了一年才結課的陸诏安,突破至金丹期也隻是時間問題。
親傳弟子與外門、内門弟子之間始終存在着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衆親傳弟子經過時,其他弟子紛紛讓開道路。顧雲清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激動,他也沒想到自己能走到這一步,但他表情沉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安許柳望着他,微微挑眉,轉身跟随大部隊離去。
她走在最後,歡淩回頭看向她,放慢腳步,走到她身旁道:“二師姐,我信你能赢,我押了你五百兩銀子。”
安許柳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不是,有這錢為什麼要賭這個?!” 反正這次她是不會參與賭注的,賠率再高也不賭!
但是最後賭局毫無懸念地流局了,因為根本沒人押男主。
安許柳擡頭望向一臉嚴肅的沈逸子,顯然他也沒想到男主會走到這一步。
畢竟,若是換一位師父,看到自己兩個徒弟打進決賽,應該會很高興吧,畢竟無論誰赢,都是給師父長臉。
“二師姐。”顧雲清拱手行禮。
“三師弟。”安許柳回禮。
兩人的客氣讓衆人有些意外,但這隻是戰前禮節,表示對對方的尊敬,同時也寓意着他們将全力以赴,酣暢淋漓。
四周幾乎座無虛席,通道上也擠滿了人。安許柳甚至看到禦劍在空中觀看的内門弟子。
天瓊劍出鞘,劍鞘握于左手,出其不意,劍鞘直指咽喉,劍鋒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眼看即将打中顧雲清,他後跳閃開,又後跳上踹,躲過了安許柳沖來的劍鞘,反手劍鋒刺向安許柳。
安許柳上跳躲過,看準時機準備反擊,沒想到顧雲清突然變陣,從她腳下翻滾而過,到她背後刺去。
安許柳立即回身一劍,攜帶靈力将其震開。兩人的劍招步步緊逼,你來我往,招招相連,劍法流暢至極。
台下的觀衆都被這緊張的氣氛所感染,緊張地注視着台上的對決。兩人對彼此的劍法都太熟悉了,根本找不到破綻。
即便是靈力的壓制,也持續不了多久。男主的體質堅韌,即使耗光你的靈力,被打到半死,他也不會認輸。
安許柳煩躁地收起劍鞘,續滿靈力。這一劍如果不能解決戰鬥,她就要用别的辦法了! 劍鋒橫于胸前,冰霜與淡色青衣交融,如同池水般的顔色在安許柳周圍蕩漾開來,遠處逐漸呈現出原本的冰霜之色。
空氣驟然變得緊繃,呼吸都有些困難。防護罩上結滿了冰,強大到可以凝實的靈力化成冰刺直沖顧雲清而去。
他的腳已被凍住,冰刺越來越近,安許柳的劍也已舉起。隻見顧雲清腳下一踩,透明的靈力震碎了所有冰刺。
刹那間,他手中的鐵劍與安許柳的劍相撞。一把長尺突然出現,不知他從哪裡汲取的靈力。安許柳明顯感覺到空中有一絲雷靈力刺入她的手心。
剛才震碎她冰刺的是風靈力的絞殺,現在雷靈力的強悍暴力又出現。長尺重重拍在相撞的兩劍上。
對了,他還是個器修!那長尺是器修所用的法寶!
鐵劍被拍碎,天瓊劍脫手,安許柳的手微微顫抖,麻了,不僅是頭皮發麻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手麻了。
那把尺,他現在就得到了?!
安許柳瞪大眼睛,那是震安尺,極品靈器! 這下更難打了。安許柳沒有去撿自己的劍,而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支普通的符筆。
因為比賽規定不能使用自己在外繪制的符咒,安許柳隻好現場繪制。
符紙從她的儲物袋中飛出,她幹脆利落地繪制出冰爆符,緊接着是水爆符。
符紙落在地上,她便腳下一個轉身快速畫圈,借助風力将符紙送上空中,繼續繪制符咒。
顧雲清隻能步步後退,她的符咒太過準确了!每張符咒都完好無損,這是什麼實力?!
繪制符咒最難的就是容易損毀,就連符咒大師常長老也不能做到不損毀符咒。安許柳因為是自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已經如此出色。
符咒過于複雜,流傳下來的又不完整,需要自己去領悟。
眼見顧雲清步步逼近,安許柳咬緊牙關,一口氣連續繪制了三張符咒,猛地甩出。
顧雲清避無可避,隻能舉起震安尺擋在身前,用小臂緊緊抵住長尺。伴随着巨大的爆炸聲,地面的石磚在他腳下紛紛碎裂,他竟生生滑到了台子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