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死得這麼憋屈。
作為一個穿書者,她死得比原著角色還要凄慘,這像什麼話?不行,太丢臉了。她不能死在這裡,要死也要死得有意義一些。
她保存着力氣,蓄力猛地睜開眼睛。盡管她使出了很大的力氣,但實際上隻睜開了一點點縫隙。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心中不斷回憶着過去的畫面讓自己保持清醒。
時不時地眨眼是她唯一還活着的證明,連她自己都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全靠那緩慢的心跳聲告訴她自己還活着。
感覺仿佛經過了漫長的歲月,直至安許柳即将到達極限之際,一束光線猛然穿透黑暗,照耀進來。
久未見陽光的安許柳,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盡管身體依舊無法動彈分毫。
“二師姐!”歡淩焦急的聲音響起,她的手臂被沈逸子緊緊拉住,隻能原地焦急等待。陸诏安望着安許柳的模樣,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顧月法欲上前卻被沈逸子阻攔,沈逸子目光轉向顧雲清的背影,問道:“你确定要讓她跟我們一起嗎?”
顧雲清的聲音堅定響起:“嗯,二師姐修為高深,定能護佑我們一路平安。”
剛踏入屋内,顧雲清便輕咳兩聲,顯然被屋内的寒冷所侵襲。沈逸子松開兩人,轉身離去。
“那你們明日便啟程吧。”
歡淩皺眉,剛想提出異議,認為安許柳才剛從險境中脫困,僅休息一日實在不妥,卻被顧月法輕輕拉住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
陸诏安踏入屋内,瞪大眼睛,随即猛地沖出,寒冷至極的氣息讓他難以忍受。天哪,二師姐還能活着嗎?
他深吸一口氣,見傷勢未愈的三師兄都已進入,便硬着頭皮跟了進去。然而,他試圖運用火靈力取暖,卻發現毫無效果,太冷了。
有了光線的照耀,安許柳才發現自己再往前一步便會墜入寒潭,若是掉進去了,肯定就死了。
“别直接碰她,她會疼的。”歡淩的聲音略顯嘶啞,她脫下自己的外衣緊緊裹住安許柳的身體。見到安許柳露在外面的雙腳,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顧雲清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的雙腳。
就這樣,安許柳被衆人小心翼翼地送回了院落。屋内放置了火爐,其他人熱得汗流浃背,連擁有火木雙靈根的陸诏安都有些難以承受,走了出去。
盡管身處如此炎熱的環境,安許柳的身體依舊冰冷,表情呆滞。她一直保持清醒,卻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坐在床上,側頭凝視着火爐中的火焰。
歡淩努力想要搓熱安許柳的手,卻發現徒勞無功。
随着氣溫逐漸升高,顧雲清的臉色愈發蒼白,空氣中隐約彌漫起血腥味。顧月法低聲勸道:“雲清,你還是回去吧,這裡的熱度,你的傷口會受不了的。”
歡淩未曾料到顧雲清會堅持讓安許柳同行,更未曾想到他會出手相救。畢竟,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好。
她突然想起,其實三師兄一直是一個很好的人,大師姐不在都是三師兄在照顧她和陸诏安我,她怎麼就忘記了,她愧疚的看着顧雲清一眼。
“三師兄,這丹藥你拿着,我在這裡守着二師姐就好,你們都走吧。”說着,她将安許柳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她在師父門外長跪不起兩天兩夜,都未能讓師父心軟。
二師姐就這樣在那種地方待了整整兩天,那些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人卻一個都未曾出現。覃珺、徐鲲鵬,都隻是虛情假意。最終,竟是與安許柳關系不好的三師兄将她救了出來。
師父真是太偏心了!三師兄說什麼師父都依着他,而二師姐卻無端遭受此難。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都已離去,歡淩的淚水依舊不停地流淌,落在安許柳的指尖,帶來一絲微癢。她眨了眨眼,感覺疼痛已能忍受,努力擠出兩個字:“别哭。”
“二師姐,我恨師父!師父太偏心了!師父就是不喜歡我和二師姐!我讨厭師父!”她哭鬧着,而安許柳因太過疼痛,無法回應她,隻能靜靜地聽着她的念叨和哭鬧。
“可惜我沒家,我是大師姐撿回來的孩子,沒辦法帶着二師姐離開。等我賣丹藥賺夠了買房子的錢,二師姐,我們一起走吧!不要待在這個宗門了。”
安許柳的心情稍稍好轉。真鬧騰!歡淩的話雖幼稚卻飽含真誠。玄機宗不會放她走,她是宗門的未來。
若她想離開,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那些長老絕不會讓她成為别宗的助力。不僅如此,那個可惡的沈逸子也不會放過她。
不僅是她,歡淩也無法離開。以她的煉丹技術,宗門同樣不會放過她。
除非她們足夠強大!沒錯!隻要足夠強大,就沒人能強迫她們做任何事情!
安許柳的眼神晦暗不明。剛赢下那場挑戰時,她以為自己真的能抵抗一切。現在看來……
“那時我心比天高,自以為天下無雙。”她忍不住開口。聞言,歡淩低下頭,緊緊地抱住她。
二師姐,不要失去心氣!
“在我眼裡,二師姐永遠天下無雙。”歡淩緊緊抱住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