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柳環顧四周的人群,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總覺得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悅,不禁蹙起眉頭,對身旁的顧雲清說道:“顧雲清,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剛才與安許柳交談的年輕女孩,神色緊張地望着她,誇贊道:“姑娘,你長得真好看,但一定要小心,我娘說漂亮的東西最容易受損。”
安許柳覺得這話有些古怪,轉頭看向顧雲清。隻見顧雲清正檢查着張大嫂的屍體,他掀起張大嫂的袖子,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疤,仿佛是被利刃狠狠割開一般。
此時,小攤子上的菜也似乎失去了生機,變得蔫蔫的。突然,一聲貓叫傳入安許柳的耳中,她與顧雲清同時擡頭,顯然,顧雲清也聽到了這聲貓叫。
安許柳迅速環顧四周,卻并未發現貓的蹤迹。而剛才那位女孩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匆匆說道:“我先走了,爹讓我出來買菜,可别耽誤了。”說完,她趁安許柳不注意,将一個紙團塞進了她的袖子。
安許柳能感覺到女孩在瑟瑟發抖。
安許柳将紙團緊緊攥在手心,顧雲清則站起身詢問一旁的老闆:“您好,請問張大嫂的親人在哪裡?我們需要去通知他們。”
老闆打量了他們一眼,眉頭一松,露出虛僞的笑容:“她沒親人,你們把她拖到亂葬崗就好了。這裡沒親人的死後都在那。”
安許柳再次蹙眉,這個不知名的小村莊,處處透着詭異。她不願讓顧雲清這個一動傷口就會裂開的人去拖屍體,于是打橫抱起張大嫂的屍體。
她這一舉動,讓周圍的人頓時變了臉色。
兩人都覺得将張大嫂放在亂葬崗太過随意,既然遇到了,便是緣分。他們決定為張大嫂找個更好的安息之地。
安許柳在心裡将這種行為簡稱為積德。
他們找了一片小樹林,安許柳挖坑将張大嫂埋了。由于不知道她的名字,顧雲清隻能在木牌上刻下“張大嫂”三個字。
突然,林裡湧起一陣風,吹開了一旁的灌木叢。不遠處,一群人若隐若現。
安許柳走過去仔細查看,但她的感知尚未恢複,無法看清遠處的景象。
顧雲清緊鎖眉頭道:“亂葬崗那邊有人在運人,他們綁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有紅布條、金鈴铛、紅線,還有看不懂的符咒粘在步攆上人的臉上。步攆下用紅線綁着一男一女,他們的臉都被符咒封住了,看不清面容。”
“妖?”顧雲清心中一陣緊張,他感受到了妖力的存在。
安許柳一愣,妖?妖獸?
“在哪裡?”她急切地問道。
“他們走去的樹林。”顧雲清突然蹲下身來,一些畫面在他的眼前浮現,模糊不清,像是在水中看外界一般。
“夫君救我!救我!小寶不要跟過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顧雲清的腦海中回蕩。
顧雲清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了一隻白色的貓,它的脖子上挂着一個小項圈。
“你怎麼了?傷口又裂開了嗎?”安許柳關切地問道。
“二師姐,我們去村西的環姐兒家裡看看吧,這個村子太奇怪了。”顧雲清說道。
安許柳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袖子裡的紙團。她打開紙團,隻見上面寫了兩個大字:“快跑!”
安許柳瞪大眼睛,看向顧雲清,顧雲清也看清了紙上的字,緊蹙眉頭。
安許柳摸着凹凸不平的紙,感覺這折痕似乎有些規律。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紙瞬間被打濕。
兩人站在雨中,紙上的字被雨水沖刷掉,露出了一張手寫的地圖。地圖上詳細标注了每戶人家的人數和回家規律時間,就像是一張精心準備的逃跑地圖。
安許柳拿着打濕的地圖,記住了去往環姐兒家的路線。原來張大嫂叫張誤相,環姐兒叫詹環煙,她的夫君叫司慮。
安許柳看着這些名字,覺得它們與村裡的風格格格不入。她收起地圖,将顧雲清打橫抱起:“我們得快點,這個村子有點危險。”
他們在害怕什麼?那個年輕女孩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安許柳仔細回想着女孩的話,覺得其中一定有提示。
而顧雲清則在她的懷裡,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身體有些僵硬。
安許柳感受到了他的僵硬,小聲道:“現在特殊情況,不自在也忍一下。”她可不想得罪男主,但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
此時,她識海中的天瓊劍微微發亮,一個孩童的聲音響起:“那你為什麼不借機把他放在原地,讓他去死呢?反正你也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