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啊?”
“聽說是五皇子宴請的宗門修士。”
“天呐!連宗門修士都認識嗎?”
“聽說是宗門親傳。”
“難怪不理六皇子。聽說宗門親傳都是天之驕子,都是未來一宗掌門的備選人。”
安許柳輕輕蹙起眉頭,此時,一道恰到好處的聲音适時響起。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之珉,别鬧了。”
晚之珉不悅地瞥了她一眼,随後收斂起情緒,一臉郁悶地坐在了一旁。歡淩這才驚訝地意識到晚之珉竟是皇子,她的目光與晚之珉交彙,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晚之珉望向桌上的點心,說道:“歡師姐,快過來嘗嘗。”
皇子的桌子設在上方,每人都有專屬的位置。歡淩搖了搖頭,随着大師姐他們去了旁邊的桌位。
沒想到她們竟被安排坐在了皇子的對面,這排場還真是誇張。
“你們是貴客,自然應該坐在這裡。”五皇子微笑着看向五人。詹環煙看着他們,司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站在角落。這裡都是皇親國戚和達官顯貴,他們在這其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師父被衆人圍在中間,臉色十分難看。
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師父沉默不語,旁邊的人也因此失去了興緻,紛紛選擇離開。他們離開後,兩人走到師父旁邊坐下。
“五皇子……”詹環煙緊握拳頭,司慮連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環顧四周。
“皇上、皇後到,公主到!”
“太子到!”
兩撥人緊随其後。太子一副病弱之态,皇後的臉色也頗為難看。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而顧月法帶着五人隻是微微拱手行禮。
他們本不該卷入這場紛争。
公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男主,她驚訝地盯着男主的臉,湊到他面前說道:“你好美啊,你是男子還是女子?”
顧雲清拱手行禮道:“在下是男子。”他的表情冷漠疏離。公主從未在京城裡見過這樣的男子,即便是同樣修道的六哥哥也與他截然不同。而且聽說他們都在同一個宗門裡。
皇帝的目光聚焦于安許柳身上,猶如觀賞過無數豔麗花朵後,池中那抹清雅的荷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眉宇間流露出的陰鸷,與幾位皇子如出一轍。論及相貌,皇帝與病弱的太子頗為相似,隻是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細紋,胡須也增添了幾分陰冷之感。
氣質上,他則與五皇子頗為相投。至于六皇子晚之珉,除了那雙皇室特有的眉眼,與皇帝并無太多相似之處。
“起身吧。”皇帝手攥佛珠,端坐上首,皇後則面帶微笑,顯得和藹可親。
公主晚明珠蹦蹦跳跳地坐在他們五人對面,緊鄰晚之珉。許皇後略帶無奈地道:“明珠,不得無禮,你父皇尚未開口。”
“父皇,兒臣知錯了。”晚明珠眨着大眼睛,微笑着看向皇帝,皇帝笑着擺手示意無妨。
“明珠可是瞧上了心儀之人?”皇帝淺笑問道,安許柳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量,還真是一場鴻門宴。
“父皇,兒臣是第一次見呢。”晚明珠羞紅了臉,安許柳松了一口氣,還好公主沒有随了皇帝的願。
皇帝轉而看向晚之珉:“之珉,他們乃你的同門,給朕介紹一番吧。”
“歡淩師姐乃掌門關門弟子,精通藥理,擅長煉丹,年十七。”
歡淩起身,拱手行禮,與晚之珉目光交彙,她面色略顯蒼白,隻因能感受到衆多貪婪的目光聚焦于她。丹藥在凡間珍貴異常,煉丹師更是鳳毛麟角。
行禮後,歡淩坐下,緊緊拽住腿上的衣物。
“陸诏安師兄是掌門的四弟子,掌門言其生來便氣運加身,今年十八歲。”
陸诏安叉腰而立,最終還是拱手坐下,心中頗為不适,仿佛自己成了被介紹的商品。
“顧雲清師兄乃掌門三弟子,宗門劍法第一,今年二十歲。”
顧雲清起身,在場衆人皆露驚訝之色,如此容貌,令人難以忽視。他簡單拱手後坐下。
安許柳本欲起身,卻被晚之珉打斷:“我想把安師姐留在最後介紹。”
他繼續道:“顧月法師姐是掌門大弟子,單木靈根,前任掌門之女,今年二十六歲。”
顧月法拱手後坐下,笑容不似往日,顯然心情不佳。連脾氣最好的大師姐都心生不滿。
衆人強忍情緒,拉攏之意不言而喻,但宗門與朝廷的界限豈可輕易逾越?
“最後,是掌門的二弟子,安許柳師姐,變異冰靈根,精通畫符與陣法,亦是親傳弟子中佼佼者。”安許柳起身,那些目光在晚之珉介紹完畢後變得更加熾熱。她冷冷地掃視衆人,氣溫仿佛瞬間降低,所有人紛紛收回目光。
太子輕咳兩聲,安許柳看向他,心中暗自決定,既然要将他們卷入這場紛争,那她便在離開前将這裡攪得天翻地覆。
“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乃寒毒。”安許柳語氣平淡,卻如投石入水,激起層層波瀾。
衆人皆驚,所有醫師皆診斷為熱毒,為何她說是寒毒?
安許柳能感受到他體内積聚的寒意,顯然他一直将此病當作熱毒治療。
而她之所以能感知,是因為他體内有一顆千年雪蓮,但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這雪蓮之力,珍品反而成了毒藥,不斷侵蝕着他的身體。
五皇子依舊保持着微笑,而太子的目光已狠狠瞪向五皇子。安許柳輕歎,難怪太子會敗,什麼事都寫在臉上。